媽媽給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在家裏去修養,每天在家裏好吃好喝的,不用上課,天天睡到自然醒,別提多愜意了。想著過完這個星期,學長和哥哥就高考了,心裏忐忑又期待。每每想到上車前,學長笑著說約定一起去海邊玩的樣子,心裏就撲通撲通的跳,一定會很開心的吧,偷偷期待著,也默默祈禱著,學長和哥哥都能順順利利地,超強發揮。
知道蘇打幫了我後,我默默地用零花錢買了兩個大雞排給蘇打表示感謝。他的法力也開始穩定下來了,沒那麼再像前些天那樣,飄忽不定。偶爾變身也都是在我行動不便的時候,突然現身來攙扶我,或者幫我拿東西。很乖的穿著我寬大的t恤短褲,懶洋洋的樣子。
但我總覺得奇怪,他好像變得很少話,也不怎麼看我。我在家的時間變多了以後,它開始白天會出去一下子,但是又很快回來,也不再嚷嚷著叫我帶他下去客廳看電視,大多數時間是睡覺,或者沉默地趴在窗邊看著窗戶發呆。
有一天,蘇打白天出去到晚上很晚才回來,而且是掛著一身彩回來。我晚上起夜才發現他化成人形髒兮兮地躺在臥室的地板上,嚇了一大跳。白色的t恤都給染成了泥色,胸前是三條恐怖的血痕,手上。腿上也是大大小小的各種傷口,月光下他臉色慘白,緊緊閉著眼睛,全身發著微弱的藍光。
我急著不知道給他怎麼辦,匆匆忙忙的去拿醫藥箱,想去給他處理一下傷口,趕緊把血止住。一瘸一拐的跑下樓又跑回來,著急的滿頭大汗,腳疼都沒感覺了。
因為血凝結的緣故,衣服的布緊緊粘著傷口,我突然後悔起讓蘇打穿衣服了。小心翼翼的把衣服從傷口撕下時,蘇打身體猛地疼的抖了一下,眉頭緊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他醒了過來,我開心得突然哽咽起來,眼淚完全不收控製地往下掉,嘴裏隻能含糊地說了句:“你嚇死我了你…”
他靜靜地看著我,幽藍地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突然間,挺起身子,慢慢地靠近到我的麵前,看著這張棱角分明,看多一眼都要沉淪的臉在我眼前慢慢放大,我有點懵了,還沒反應過來,隻覺眼睛突然感受到一份溫熱的柔軟,這種細膩的觸感,讓我不收控製的心頭一顫。
“喂,你…”我反應過來,往後縮了縮,伸手想推開他,又意識到他身上的傷,手伸到一半便尷尬地停在半空中,看起來反而像要愛撫他的臉。
他伸手抓住我停在半空中的手,覆蓋在了自己臉上,月光下的藍色眸子想黑夜裏的大海,沉寂著卻又似乎隱藏無數的情緒。深遂地似乎要把我靈魂也吸走了。
“不要哭,不要為我哭。”空氣中突然想起他沙啞的嗓音,我的心裏揪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
“怎…怎麼了這是…”從
不知怎地,他卻突然笑了起來,緩慢的地上站起來。“笨蛋,逗你玩的哈哈哈。”他大笑了起來,捧著肚子,像是聽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滿身的傷痕跟他笑的極為的誇張樣子極為不協調。
寂靜的夜裏回蕩著他的笑聲,帶著詭異感,他越誇張的笑,我心裏的不安就越厲害。
他終於笑累了,慢慢的恢複到之前冷淡的樣子。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好好照顧好自己,存好給我買雞排的錢,我還會回來幫你實現願望。”
什麼?蘇打要走?
我有點理不清思路,“要去哪裏?去多久?你都還受著傷!”
“我又不是你們這些人類,我可是妖,妖的自愈能力你們人能比的。”
“可是…”
“我走了。”我還沒說完,蘇打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蘇打是不是遇到什麼大事了,修煉又遇到什麼了嗎。腦子亂騰騰的,所有思路絞成了一個淩亂的線團。
沒等我再說話,蘇打轉身從窗台一躍,便消失在了黑夜裏。
隻留我一個人在房間裏,看著漫漫也夜色,不知如何是好。
……
“嗯”
“你還真舍得,要是這次回不來了怎麼辦。”
“她會得到幸福的。”
男孩像個小大人一樣搖了搖頭,“人類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朽木不可雕,我看,你就是那棵不可救藥的朽木。”
“廢話少說,我們要開始計劃了。”
“知道知道,你說的我都準備好了。咦!你身上的傷!你怎麼沒喝她的血?你瘋了嗎”男孩突然意識到眼前人滿身的傷,激動的大喊了起來。
“沒事。”
“你!唉,瞎折騰!”男孩有點氣結的歎了口氣,他知道眼前人的脾性,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願意傷害一絲一毫心底那個人,即使自己已經身陷囹圄。
人類的感情已經觸碰,就身不由己了。
兩人並排走在濃重的夜色裏,慢慢和黑夜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