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台風天淋雨之後,蘇打就開始跟機器故障一樣,時不時的就變身,前一秒,還躺在我媽旁邊打著哈欠,我媽轉身剛去廚房要拿牛奶給它的時候。他呼的一下又變成了個裸男,躺在我家的沙發上,嚇得我心都要飛出去了。手忙腳亂抄起沙發上的小薄被套住他,就往樓上拖。
往複了幾次之後,我終於受不了了,勒令他不準下樓,免得被我爸媽撞見。
蘇打一點都不客氣的大大咧咧躺在我床上,“萬一你媽上來怎麼辦。”
“我…你躲廁所”
“她去廁所找呢”
“那陽台”
“陽台也去”
“去…去。去你的”我火大了,“你惹的禍,你怎麼才能恢複法力啊”
“還有,我給你我哥的衣服你能不能好歹穿上啊,你不怕我還怕長針眼呢”說罷,拿起床尾的兩套衣服就朝他砸去。
蘇打修長的手臂一勾一把接住了,皺著眉頭嗅了嗅,扔回給我“不穿,有股味道,臭死了”
我噗呲笑了,哈哈哈,要是被老哥知道蘇打嫌他味道臭,肯定臉都黑了。怪不得從來不肯給老哥摸,原來嫌他臭。
“那怎麼辦,總不能給你穿我老爸的吧,我拿他衣服會被知道的。”
“那就不穿啊”蘇打一臉無所謂,“隻有你們人才需要這些東西遮擋”
“不行,誰叫你現在是人的樣子,當然要穿人的衣服啦”
蘇打眉頭皺得更深了,蔚藍的眼睛幽幽地盯著我,突然起身湊到我跟前。
看著眼前近距離的臉,那一夜的畫麵又在腦海中放了一輪,鼻子好像又有一股熱流要出來。我趕緊閉上眼睛,伸手推開他。
“有話好好說!別湊過來!”
沒想到卻推開我的手,又湊了上來,嗅了嗅我。
過了一會,他終於臭著臉說了一句:“我要穿你的衣服,但是我不穿你裏麵那兩個圓圓的東西。”
圓圓的東西?手摸到胸前。
“變態!”抄起手邊的牛津字典就砸他一腦袋。
……
翻箱倒櫃,扔了一件寬鬆的黑色大t恤和米色五分短褲給他,也多虧了我喜歡穿oversize的衣服,至於內褲…。我隻能讓他真空上陣了,夏天剛好比較涼快…我努力安慰著自己揮散腦海中那些18禁的場景。
“喂,你怎麼天天流鼻血啊”突然包紙巾砸了過來,正中腦袋。
“喂喂喂個鬼,我叫林小田,我好歹救了你,對我好點會死啊。”我火大的吼了一句,不知不覺又開始洶湧的鼻血也顧不得擦。
蘇打怔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
我也沒再理他,趕緊衝進廁所洗了把臉,冷靜冷靜,心裏默念著。轉身要拿紙巾的時候,蘇打突然在身後抱住了我。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輕輕的舔了舔我的鼻子,“疼嗎?”他皺著眉頭看著我混著血和水對的一張臉。
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鼻血還在流著,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我猛地把他退了出去,關上廁所的門…
瘋了瘋了…。我慌亂地用毛巾擦了把臉,趕緊擰一下紙巾,塞住鼻子。
他。他。他居然還舔我…他,真還以為自己是隻貓啊!變態!有這麼個妖孽在家裏,我真的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嗎…好可怕…
……
此次之後,我跟蘇打嚴格保持十米的距離,再也不敢跟這個可怕的生物接觸。
轉眼就六月了,高考迫在眉睫,吊兒郎當的老哥也開始不苟言笑了起來,胡子拉擦的埋頭學校。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學長了,從那次來我家看球賽後,好像又一個月過去了,在學校也沒見到他打球了。
每次課間跑下來小賣部買水,總在心裏期盼著能見到他,然後每次都失望。
體育課,跟鈴鐺坐在操場的樹蔭下,看著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水泥地,泛起一股熱浪。
“唉…”忍不住歎了口氣,好想見學長。
“你夠了哈,天天這麼歎氣,大好的夏天都要被歎沒了。”鈴鐺喝著汽水,忍不住白了我一眼。
“夏天怎麼這麼熱啊,熱得我一點都提不起精神,幸虧體育老師讓我們自由活動,沒讓我們去跑步。”我沒頭沒腦的說著。
“哪是夏天熱啊,明明是情郎在心底燒啊。”鈴鐺笑著挪揶我。
“行行行,別笑了,就是情郎,燒得我吃不好睡不著。”我垂頭喪氣的踢著腳下的石頭。“哎鈴鐺,學長會不會有事啊,我好久沒見他了。”
“別別別,人家好好備考呢,你別咒他,你倒是可以下定決心什麼時候跟他告白,要不要高考後跟他說呀?”鈴鐺頭頭是道的誘惑著我,“有專家研究證明,高考後,在巨大壓力卸下的時候,是告白的高峰期,也是成功幾率最高的時候,你可要抓緊機會啊,不然誰知道會不會有誰覬覦著學長,捷足先登了,你就等著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