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窗台繁花盛開
戀之傾城
作者:韓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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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韓十三生了孩子之後(……),每天的行蹤好詭異,每次在Q上找他時不是在這個城市進貨就是在那個城市奔波,十三爺啊,啥時候開始寫你的長篇呢?要不等你家女兒長大了把她也拐來給《花火》寫稿子吧!親愛的花粉們,你們期待韓十三的新書嗎?
曾有一段時間,我覺得這一輩子都無法讓你回頭了,你不知道那時的我是多麼絕望。
一、我們深愛著彼此,我們注定分道揚鑣。
羅淺。
這個名字,我曾經很熟悉。
而如今從口中喃喃的念出,又仿佛是很久遠、很淡漠的事情了。
你曾是我最喜歡的女孩羅淺。
擺在一旁的老式翻蓋手機上,最新一條短信是大頭阿魯發來的。
他說:“嘿,羅淺結婚,你沒有什麼表示嗎?”
於是,我便再次想起你來,想起了那時發誓要窮盡一生一世守護對方的彼此,那時的我們是多麼年輕啊,總覺得時間還有很長,幸福還有很遠。
據說,你的未婚夫是一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銀行中層小幹部,他的父母為你們包下了全市最奢華的酒店。
其實我本想去參加你的婚禮的,可是,我曾偷偷去那家酒店考察過地形,那裏的車位都是留給汽車的,我的摩托車根本無處停放,而且笑容滿麵的小保安絕對不會讓我的摩托車靠近酒店十米遠。
於是,我隻能和阿魯坐在酒店對麵的燒烤攤上,喝著啤酒對著燈火輝煌的三樓宴會廳吹一聲口哨。
阿魯拍了拍我的肩膀:“為了彌補你那顆深受創傷的心靈,今天兄弟騎車帶你去兜風怎樣?
我微微一笑,不做回答。
我記得,就在三天前阿魯還在我麵前捶胸頓足地保證,如果你果真膽敢嫁給眼鏡男,肯定會陪我一起來搶親。
而如今,看著穿著白色婚紗,麵帶牽強微笑的你,我們也隻能笑笑而已。
對麵巨大的彩虹門下,你胸口精致的鑲鑽胸針反著光,刺傷了我的眼睛。
“據說那家夥在市郊有套小別墅呢。”大口吞咽著“冒牌羊肉”的阿魯牛飲半瓶啤酒後,不無醋意地對我說。
我依然沒有說話。
在看到你在眼鏡男地陪同下,迎接完最後一名客人走進酒店後,我用筷子蘸著啤酒在肮髒的餐桌上寫了一個“bye”,然後緩緩地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走向了停在一棵行道樹下的摩托車。
你很幸福。
這便夠了!
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我和阿魯騎車經過酒店的時候,躲在酒店旋轉門後的你卻突然跑了出來,不顧淑女形象大叫了我的名字。
你拖拽著長裙,站在車來車外的路口,聲嘶力竭地大叫:“李北安,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我不敢回頭,我隻能對著背後揮一揮手,然後加大了油門,在你的注視下揚長遠去。
“李北安,你王八蛋!”
你的聲音很響,我想,你的丈夫肯定會管教你的,大家庭家的媳婦兒怎能這般沒教養。
我騎車連闖三個紅燈,我聽見背後緊緊抓住車框的阿魯大聲地叫罵,他說:“李北安,你想死也不要找個墊背的啊,老子還沒嚐過愛情的滋味呢。”
愛情是什麼滋味呢,是不是有冰冷的液體自眼眶滑落,伸出舌頭去舔,那淡淡的苦澀。
我還是愛著你的羅淺。
這一點,就算是我忘了你的名字,忘了你的模樣,也無法從內心深處剔除。
書上說,你可以忘記當初山盟海誓的誓言,但永遠無法忘記自己的心。
我們深愛著彼此,我們注定分道揚鑣。
長大,也許正是某一天,你不得不微笑著放棄自己曾經視若雙目、視若生命的東西。
二、有些東西倘若不能久遠,又何必開始。
我相信,如果那一天我回頭了,你會跟我走的羅淺。
不顧一切不是問題。
問題是,當我們衝動過了,暢快過了,我們能去哪裏。
我有一家小小的電子產品修理店,店麵被格成了兩個小間,平常,我跟阿魯睡在同一張一米半的床上,如果我帶回了你,你能住在哪裏呢。
也許,當初大學畢業的我固執地留在這座城市,留在你的身邊就是個錯誤。我承認那時的我有些自大了,有些衝動了。我曾在你媽媽麵前發誓說,兩年之內必定會在這裏買下一套至少兩居室的房子。
那是,我們的家。
我記得那一天,我將這種想法告訴阿魯的時候,阿魯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說:“放心啦李北安,大不了哥們陪你一輩子!”
而事實卻是,兩年後,我依然住在那家生意並沒多少起色的修理鋪中,每天拿著一把毛刷,一隻吹囊,一根螺絲刀,幫別人清理電腦。清理一個電腦可以賺四十塊,最小的一室一廳四十萬,這樣的除法連腦袋一向不太好用的阿魯都會算。
所以,兩年期限的最後一天。
我說:“羅淺,咱們分手吧。”
你說:“不!”
我說:“感情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這牽扯到一係列事件,牽扯到你的尊嚴,我的尊嚴,你父母的尊嚴,以及下一代的尊嚴。反正,從此以後我不認識你了。”
我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走,我聽見緊追不舍的你跌倒在了路邊,我記得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春遊,你總是以這種方式騙我背你的。而彼時,我卻隻能頭也不回。
那一天,我不顧阿魯的勸阻,固執地盤掉了店麵,為的就是讓你再也找不到。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裏,我和阿魯賣過麻辣燙、在學校門口擺攤賣過拖鞋,甚至還幹過上門修電腦的營生。再後來,我聽說你有新男朋友了。一年後,我們重新租回了原來的店鋪,俗話說,貌似最危險的地方其實最安全。
離開你的兩年之中,我隻哭過一次,而且還不是因為你,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你,那麼不能失去你。
那一次,我坐在一家彩票店的門口號啕大哭,是因為我沒中獎。
我買彩票是因為前一天你發微博說你要訂婚了。被我強迫著換了電話號碼的阿魯總偷偷地關注著你的微博,他說,他要幫我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我們兩個人就像是兩個躲在陰暗角落裏的偷窺者,是那樣的卑微,那樣的見不得光。
那一天,我花光了所有積蓄,一共五千六百三十四塊,買了兩千多張彩票。
兩千多張啊,中獎的幾率挺大的,但凡其中一張中了一等獎,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吧?
我不怪你的父母,如果很多很多年後,我也有一個女兒的話,自然也不願意她嫁給一個窮光蛋。
可是,我沒中!
燈光迷離的彩票店門口,隨後趕來的阿魯把我給揍了,他一邊猛踹著我的屁股,一邊哭笑不得地對我大喊:“你妹啊李北安,你至少給我留五塊錢買份炒麵啊!”
然後,我們兩個人就坐在店門口哈哈大笑,一個從身邊經過的兩三歲的小男孩,冷冷地罵我們說:“神經病!”
阿魯說他記住了那個男孩的樣子,以後等他有了兒子,他要讓兒子幫我們報仇。
知道這些年來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羅淺,我最後悔的就是大二那年跟接私活的阿魯一起去你們宿舍幫你修電腦。
如果沒有當初的相識,便不會有以後的別離。
有些東西倘若不能久遠,又何必開始。
三、我看見沈莫琪的左邊嘴角輕輕揚起,對於我,她仿佛充滿了自信。
在你成為別人新娘後的第三天,我和阿魯決定奮發圖強,換一種行當了羅淺。
阿魯在我麵前發誓說以後再也不會關注你微博,因為從此以後你跟我再沒有關係。
天下的女孩那麼多,我想,我終會遇到比你更適合的那一個。
那一天,我們把賣電腦配件賺來的錢全部拿出來,買了一輛摩托三輪,加盟一家快遞公司,穿上了天藍色的製服,當起了負責電子城那片區域的快遞員。我們之所以放棄老本行選擇這個職業,是因為曾聽人說起過幹快遞拿提成很賺錢的,我就曾經親眼看到過一個開著邁騰為我們送一隻價值三十元的排風扇的快遞小哥。我確信,他那2.4排量的小汽車,一腳油門踩下去都不止三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