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站住,屏聲寧息,然而,我內心卻跳得厲害,我甚至真希望是如我所料那樣,臉上還揚起了幾絲惡毒的笑,我竟然對表妹充滿了報複。
這是多麼可怕的想法。
隻聽表妹邊急急的走向客廳大門邊道:“雪兒怎麼了?”
“媽媽,是個壞阿姨。”
雪兒邊帶著哭腔道,邊跑向表妹。
“別怕,她不是壞阿姨,她隻是找媽媽有事。”
估計表妹正蹲下身子摟著雪兒,為雪兒輕拭眼淚。
接著便聽表妹衝門外奇怪的道:“請問,你這是……”
我更加屏聲屏息,心卻跳得愈加厲害。
“你自己明白!”
門外那個女人冷冷的聲音,愈是顯得耳熟!
“我,我真不明白。”
表妹納悶而又歉意的道。
“不明白?!”那個女人冷哼道:“是不是要我把水關了你才明白?!”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楊曼要我轉告表妹給房東打電話說是洗手間漏水非常嚴重樓下的住戶已嚴正抗議多少次的事來,這麼說來,一切竟不是如我的所料,那女人並不是什麼陌生男子的老婆或女友,表妹牽著雪兒的小手和那陌生男子行走在街道的夜色裏也並沒被她知道,而且即使她知道也與她無關更不會前來與表妹理論,她隻是為了洗手間漏水的事了。
隻是,那晚我向表妹提起此事時,表妹正在氣頭上關在臥室裏,沒有吱聲,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到。
而我當時,偏偏又別有心緒,沒有重複。
我想,如果表妹真沒聽到,那麼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急急的開門,急急的向客廳而去。
先前的惡毒想法已茫然無存。
這麼多年來,當表妹和雪兒遇上麻煩,我從來都是挺身而出的,更何況,這次,是因為我的情緒緣故表妹有可能當時真的沒有聽清楚,我沒有理由拿我的過錯去讓別人懲罰表妹。
一個人帶著孩子,少與人爭論,習慣把委屈深藏於心獨自承受的表妹!
“原來是為這個,實在對不起,不是房東不來處理,我已多次打電話催促了,隻是房東實在抽不出時間,他讓我給你解釋下,讓你再委屈幾天,就幾天,他一空了就絕對第一時間趕過來處理得徹徹底底的。”
“解釋,你的解釋呢?”那個女人冷笑道:“我還得主動上門來聽你解釋?”
“不是,”表妹歉意而真誠的道:“我已來樓下敲過幾次門了,可你都不在家,所以……”
“別所以了!我也不要聽什麼解釋,更不會再委屈幾天了,我憑什麼要委屈幾天,我的損失找誰算去,房東還是你們?!我這就關……”
“水”字還沒說出,女人憤然的吼聲就忽然停住。
她忽然看見了自裏麵而來的我。
沒有了先前的怒容,一雙明眸瞪得大大的,一臉驚詫。
我跟她一樣驚詫。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對我歉意的笑道:“是你呀,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