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沒屑理會他,直接當他不存在。
我依然對著那個官二代或者富二代。
被他稱作“強哥”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
強哥隻一個眼神,平頭男子伸向我的前爪便在伸手可及我的衣領處停住,很尷尬的笑道:“強哥,難道我們就這樣便宜了這小子?”
強哥沒有理他,看都不再看他,隻把眼睛對著我不以為然的笑道:“你以為呢?”
平頭男子再次被忽視,被我和強哥忽視,咬了咬嘴唇,更加懷恨在心,卻迫於強哥的威懾,沒有敢對我動手,反是把停在伸手可及我的衣領處的前爪灰溜溜的收了回去。
食堂裏一片寂靜,緊張壓抑的寂靜。
所有人都把眼睛看向強哥,有人擔驚,有人不甘,但一致都那麼不解。
我臉上也揚起一絲笑,輕笑,邪邪的輕笑。
我道:“如果是你,那麼請記住,我們兩不相欠了。”
一字一句,卻是那麼輕,跟我邪邪的輕笑一樣輕。
強哥的笑眼裏明顯閃過一絲不悅。
他應該聽懂了我的意思。如果剛才真是我自己絆到他們中誰的腳上,那麼這次,我又被他絆了回來,我欠他們的已還清,我們的確是兩不相欠了。
他也應該聽出了另一層意思,輕柔的話音裏隱藏著的那抹和我柔弱清秀的外表極不相匹配的強硬的殺氣。
我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誰欠誰都要償還。
既然已兩不相欠,下次他們最好不要再欠我。
一隻手輕柔的搭上我的手。
文靜的手。
微涼而細膩,讓人有握著它給它嗬護給它溫暖的衝動。
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就忽然到了我身邊的。
“改之,這是你給我打的湯嗎?灑了點沒關係,碗裏還剩這麼多,夠我喝了。”
文靜的另一隻手伸過來拿我右手裏的湯碗。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我趁好就收,趕緊跟著她離開。
她太柔弱,像極了自以為冷靜理智實際卻軟弱到了骨子裏的天朝外交家。
可她又有天朝外交家不具備的勇敢。她是那麼羞澀的一個女子,卻在眾目睽睽下毫不顧忌別人誤解她對我的親睞,更不顧及強哥一夥的淫威,要從他們眼皮底下帶我走。
我不忍辜負她,更不忍她受傷,我跟在她高挑柔弱的身子後麵,輕輕離開。
“站住。”
強哥的聲音很輕,卻很有力,靜寂的食堂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到。
文靜站住了,身子還極不明顯的微顫了下。
我心裏是那麼難過,那麼憐愛,不忍讓她受傷,她還是因為我受驚嚇了。
我想將手輕輕撫上她纖細的楚腰,給她安慰和勇氣,曾幾何時,我也曾這樣把手撫上柔娜的楚腰,撫上表妹的楚腰,給她們安慰和勇氣過。
但我沒有。
此時此刻,我真不想她跟我有任何關聯。
強哥讓我站住,絕不是請我回去和他們一起喝酒吃菜,我才剛來這個公司,而且,也沒有和他們聲色犬馬的潛質。
我道:“你走吧,別自作多情,我哪是給你打的湯,我不過是一碗湯不過自己喝而已。”
我的聲音不大,但卻很有那麼幾許輕浮的嘲諷她的意思,並且,每一個字她都能聽到,強哥能聽,強哥那一群狐朋狗友能聽到,更遠處的旁的人,卻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