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紅杏堪摘(2 / 2)

她別過臉來,對著我,急切而驚喜,等待著我肯定的回答。

她是為自己急切而驚喜,還是為那個帶走玉佩的女子,又抑或是為險些讓她徹底絕望的愛情本身?

我點點頭,臉上揚起一絲笑,很輕,卻可以讓一切謊言為之羞愧遁形的笑,道:“是的,雪兒的媽媽隻是我的表妹。”

她更加驚喜:“這麼說來,雪兒脖子上的玉佩不是你送給雪兒她媽媽的信物?”

這是一個太過白癡的問題,既然不是夫妻,當然不是信物,我隻是見玉如見人……

我又想起了柔娜。

我重複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那個女子?”

她望著我,潮濕驚喜的雙眸裏忽然有一種失落,為她人作嫁玉裳的失落,她竟真對我一見衷情暗動芳心了麼?

如果,不是柔娜,不是我對那個聲稱不是帶走而是拿回玉佩的女子還心存幻想,也許,我就真如早上第一次見到她時,極樂意極配合的做那個等待紅杏花開的男子了。

眼下,我隻有沉默。

平靜的沉默。

即使有那麼絲無法控製的急切在眼中飄浮,在她看來也如偶爾路過的白雲,捉摸不定,隻與那個我問起的女子有關。

她輕輕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她,她從來都不曾有過固定的行蹤,也從來不主動跟任何人聯係,她就像徐誌摩那首小詩裏偶然飄過的雲,充滿神秘和不確定性,所以哪天她沒有任何跡象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你身邊你不必驚喜,她又哪一天忽然不辭而別你也不要奇怪……”

不甘的我,忽然感到了希望的太多渺茫,如果相見不如懷念,我願意守著這個渺茫的希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等待柔娜的飄渺孤鴻影,如果,她真是柔娜。

粉紅女郎道:“不過,如果有了她的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她忽然舉起杯,一口將杯中的紅酒飲盡,然後,背轉身,向離開的方向而去。

我道:“謝謝,我等你的好消息。”

也將杯中的紅酒飲盡。

我飲盡的真是紅酒麼?我怎麼感到那麼難於入喉,如周傑倫那首《東風破》裏的那杯孤獨,卻又更添了幾許執著和痛苦。

我們走出大浪淘沙,走進春寒料峭的夜色。

我和她沒再說一句話,至始至終我都沒給她解釋。柔娜不需要解釋,隻需要追尋和懷念。我甚至沒問起她的姓名,隻在遠處回眸時,看見她在午夜如夢如幻的夜色裏,獨依她那輛寶馬車前,一襲粉衣,長發飄飄,幽怨而飄渺。

我留給了她一個誤會。

幽怨的誤會。

有關我和那個聲稱拿回而不是帶走玉佩的女子。都來讀小說網首發(www.doulai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