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嚴肅
艾莉絲·弗瑞曼
今天我開始尋找我的靈魂
昨天我是尋找鑰匙。上星期
我發現找不到感覺,或許是感覺
正出去找我,因為我已變得如此衰落
最初我認為靈魂已經走遠
她回到希臘,在那裏她長大成人
她長得高大正直,自以為是大理石柱
或者,她回到了兒時的營地。在那裏
她永遠十二歲,不再成熟,不再發育
還有可能,由於漫不經心,我失去了她
在70年代,在天知道和誰 共寢的床上。當然還可能是
我把她和母親同時安葬了
——我的頭腦不太正常
但我說的是心情
所以我回到老地方,
最後見到她的地方。比如
都市無線音樂廳,那時候
我六歲,光著腳在地板上
跑來跑去。火箭呼嘯著啟動
那長長的腿,比水上的紙船
還要完美。它身上有七十二個膝蓋
引擎嗶嗶啵啵,如同有許多活塞
在照永恒的鏡子。同樣的情景
也發生在康尼島上的遊樂屋中
或在母親的那罐荷蘭清潔劑裏
我的心於是彎曲鼓脹,變成帆
我發誓看到它飛出了我的胸膛
並同時拐走了我那輕佻的靈魂
她就那樣塞上耳朵,靠著桅杆
一邊對我喊著:我聽不見——
我聽不見——
約翰·凱拉海爾(Iohn Gallaher),1965年出生於波特蘭,從小到大在許多州生活過,最後考入並就讀於德州大學和俄亥俄大學。他已出版的詩集包括《托本斯的男人,庫爾斯的女人》《謎之書》《好運電台》。他目前攜全家居住在密蘇裏鄉村,在那裏教學並參與編輯《月桂樹評論》。關於《一本書在書中消失》這首詩,凱拉海爾曾寫道:“多年前我有次乘坐火車,對那次旅行我現在已全無印象,隻記得在車裏的過道那邊,一個婦女讀書的樣子深深打動了我。在車窗的映射中,她的衣服消失不見,隻有她的頭部和雙手分散地漂浮在外麵的風景裏。整個旅程中,我就像被施了催眠術,沉湎在那朦朧的美感中。我想拍拍誰的肩膀說‘你看’,但身邊沒有任何人,我隻能呆呆地坐在那裏。後來就寫了這首詩。現在我還經常有那種感覺,就是好像我坐在某次列車上,去到某個地方,很想對什麼人說點什麼事情,可麵對的隻是空無和缺席。”
一本書在書中消失
約翰·凱拉海爾
一件春天的花衣衫把她擦來抹去
在列車上,正如車窗有時會幹的那樣
她的臉浮動在外麵的風景上
而她卻一無所知
我想我要向什麼人說出這些
我就像一家電台
我想正在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正在打開
春天的樹木正通過她爭芳鬥豔
但這情景卻無人可說
這是道路的訓誡,是
冰冷的出門在外的規則
在空無所有的氣息中,我想
我正在理解著什麼是遠和近
碧綠的神,請用你沉默如金的語言,
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