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複出演講中,最打動我的部分是,他說,作為社會的一員,覺得自己有責任多多少少去改變這一切,去營造更大的共贏,所以決定重新站出來。我們的手機有很多氣球LOGO,很多產品設計也與氣球有關,關乎夢想,關乎fly me(隨我而飛),這都與他喜歡《飛屋環遊記》有關。當時他看完這部電影後,曾買了20本正版DVD,送給我們的高管。
我這位老板最大的業餘愛好是聽古典音樂,他家裏的音箱是最潮的。為了安裝音樂設備,他甚至把地板敲了,還把牆也挖了,他買的一些幾十萬、上百萬的產品,玩了一段時間如果覺得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好,就會半價出售,他若買到一些好的電子產品,也會向我們推薦,他曾經向我推薦過一款音響產品,他覺得那款音響重新定義了聲音。
這些都讓我感受到,黃章的內心一直有一種追求極致的願景。正因為此,他也不斷推動公司去完善產品、精益求精、走向極致。當然,他的極致追求需要一個經營團隊去做平衡。解決這種衝突,我們不靠獎懲,而是靠大家一起配合、磨合,以及多年的理解。其實表麵上我們有人可能會激烈地反對黃章,但最後大家往往還是能理解他的想法。
我比較佩服黃章的洞察力,雖然他學曆不高,也不會具體的技術,但他確實很敏銳。在我們公司的轉型方向上,他看得很準,他也總能提出一些準確的產品賣點,比如熄屏美學、超窄邊框,但可惜這些概念最後卻被競爭對手拿去炒熱了。
現在黃章最在意的仍然是產品,其實他對研究公司本身的興趣並不是特別大。我平時會研究一些公司,比如,我會去研究騰訊的用人策略和人力資源平台,去琢磨阿裏巴巴的公司文化,我也會研究小米怎麼做營銷,研究華為、VIVO的硬件開發能力和流程控製能力。
手機行業競爭越來越激烈,各家有各家的方法,我們也會有緊迫感,但通過2014年的推進和2015年的積蓄,我們對未來還是比較有信心。我們一方麵尊敬和我們競爭的同行,另一方麵,我們也要謹慎地去觀察他們,每次出最新款的手機,黃章一定會去把玩。但現在,他還是認為蘋果做得更好,他經常提起喬布斯,不是掛在嘴邊侃侃而談,而是內心對喬布斯有一種尊敬。除了喬布斯,我真沒聽過他談起其他人,包括雷軍。
黃章歸來
2014年2月12日,在家閉關近4年後,黃章開通新浪微博,宣告“我剛從火星回到地球”,複出後的他開始學著自我營銷,頻繁宣傳產品,不再與雷軍隔空對罵。4個月後,他拿出20%的個人股份啟動了ESOP計劃,開啟魅族員工持股的時代,其後半年發布了4款手機,此前魅族一年隻發布一款新品。一度,黃章對風投避而遠之,2015年2月,魅族第一次引入戰略投資者,與阿裏巴巴、海通開元基金結成資本聯姻。
一係列變革背後,是黃章要向手機行業前三衝刺的壓力與野心,但如何解決產能難題、突破轉型瓶頸,正成為這家意欲轉型移動互聯網公司的手機廠商的新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