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9章 迎風起舞(44)(1 / 1)

畢姆小姐正是我心目中所準備見到的那種人物:中等年紀,很有威信,和藹可親,通達透徹。她的兩鬢已漸發白,但她那豐腴的體態對於每個想家的兒童的確有著一種神奇的慰藉作用。

閑談了片刻之後,我便對她的教育方法提出了一些問題,而這些方法,據我聽說,都是較單純的。

“但是,”我問道,“我曾一再聽人們講,你們的體係中頗有一些獨創的地方。”

畢姆小姐笑了笑。“啊,是的,”她接著說,“現在我就準備來談這個。這個學校的真正宗旨主要還不在教人如何思想,而在教人如何懂事——教授人情事理與公民知識。這是我個人的一貫理想,而幸運的是,社會上也竟有一些做父母的慨然給我以機會來進行嚐試,以便把這種理想付諸實行。好了,暫時就先請您向窗外看看,怎樣?”

我來到窗邊,憑窗可望見下麵一片廣闊的花園,花園背後還有一個兒童遊戲場地。

“請問您看到了些什麼?”畢姆小姐問道。

“我看到的是一片非常美麗的場地,”我笑著回答道,“還有一群快樂的孩子。但是使我感到困惑的,甚至痛苦的是,我覺得這些孩子並不都像我所想像的那麼健康活潑。剛才我進來時就看見個小女孩走路要人攙扶,因為眼睛有毛病;現在又看到了兩個同類情形,另外站在窗下觀看孩子們做遊戲的那個女孩也拄著拐杖,她的腿看來已經無可救藥了。”

畢姆小姐大笑起來。“噢,不,”她說,“她並不真是個跛子,而隻是今天輪到她扮跛子。另外那幾個也不是盲人,而隻是今天是他們的‘盲日’。”我這時的神氣一定顯得十分詫異,因為她又笑了。“看了這個,大概已經足夠使你對我們的體係的要點稍有了解。為了使這些幼稚的心靈真正能夠理解和同情疾苦不幸,我們必須使他們實際參加進去。所以一個學期當中,每個孩子都要過一個盲日,一個瘸日,一個聾日,一個殘廢日和一個啞日。例如在盲日那天,他們的眼睛便要被嚴格地繃紮起來,並把是否從繃帶內偷看當成一件榮譽攸關的事。那繃帶頭一天夜裏就要紮上;第二天一醒便什麼也看不見了。這就意味著他們在每件事上都需要別人扶持,而別的孩子也被分派去幫助他們,引領他們。這會使那盲者和幫助他們的人都從中受到教益。”

畢姆小姐將我引到一個紮著繃帶的女孩子——一個可愛的小精靈的麵前,她繃帶下的一雙眼睛,我敢說,一定會像葡萄一般烏黑。“現在有一位先生來和你談話,”畢姆小姐作了這句介紹,便離開我們。

“你從來不從縫裏偷看嗎?”我用這句話打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