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忠於靈魂的清麗人生:別了那惹火的青春(3 / 3)

不久,我懷孕了,杜江堅持要打掉,說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我們正年輕,要打拚事業。我隻得答應。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撫我,每個周末,杜江都帶我去秀英區他父母家。他的父母對我不冷不熱,主要原因是我不是本土人。跟杜江在家對我的方式如出一轍,飯菜好了,杜江就和父親先吃,不叫我和他媽媽吃飯。我想融入這個家,但卻不得其法。我開始明白,嫁給一個人沒那麼簡單,嫁給一個男人,就等於嫁給了一個家庭。這是一個沒有愛、缺少溫暖的家庭,在這樣的家庭裏,會快樂嗎?

自己要什麼比要到什麼更重要!

2011年春節後,媽媽突然來電話,說父親中風,嫂子和哥哥送父親去醫院時她的腳又扭傷了,讓我緊急籌集5萬元錢給家裏彙去。我茫然地拿著電話,感覺世界末日來了!幾天前我才在電話裏對嫂子說我又交了一個開超市的男朋友,家裏馬上就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太匪夷所思了。我剛掛了手機,嫂子的電話又打進來,振振有詞:“現在家裏出事,正好考驗杜江是不是對你真心。如果是,他就會毫不猶豫出這筆錢;如果不是,你幹嗎跟著一個不肯給你花錢的人浪費青春啊!”我懵懂地應承嫂子,我馬上對杜江說。

“我家裏出事了,父親中風住院了,你能把我的錢先借給他們嗎?”當晚,我怯怯地對杜江說。“那筆錢我早就用來進貨了,最近超市不賺錢,房租都快付不起了,要不你向朱寒冰借吧。不過,你要是向他借,那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完了!”杜江幽幽地回敬我,他真是絕頂聰明!錢,沒有!如果我向朱寒冰求助,我們的關係就結束,那我的6萬多塊錢也就打水漂了,而我,給他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免費陪睡保姆,為他做過一次人工流產,落下腰痛的毛病,我最大的收獲就是心被虛榮和違心癡傻的愛情淩遲了!

我沒再說話,也沒有想過找朱寒冰。我關上台燈,望著漆黑的天花板,心裏突然覺得特別蒼涼。我想到杜江的嘴臉,想到嫂子的電話,回想媽媽給我打電話時的語氣,我得出一個結論:我本是個可憐的漂泊女孩,可別人卻不斷向我索取,我的媽媽,我的嫂子,還有眼前這個“準老公”!我清醒了!

為了確定我的判斷,我給住在老家隔壁的表嬸打了電話,得知了真相:父親身體很好,嫂子也沒扭傷腳。我印證了家人的心被扭曲了。過了一段時間,我又打探到:超市持續盈利,杜江個人的銀行賬戶至少有200萬元存款!我感到一種深深的悲哀,卻沒有勇氣離開杜江,和他一起過著行屍走肉般的寡淡日子。

2011年中秋節傍晚,我沒有跟杜江去他父母那裏,獨自留在家裏。我們住處樓下有個燒烤鋪,我下樓準備買個烤雞翅打發自己,因為我實在是疲累到連打煤氣閥門的力氣都沒有。在燒烤店,一對年輕的夫妻從我身邊路過,女的要吃雞翅,男的說貴不願買,女的撒嬌,男人這才極不情願地買了兩個。我望著那對夫妻遠去的背影,心裏有被戳了一下的感覺。我覺得這幾乎就是我跟杜江生活模式的縮影。我會甘心一輩子過這種吃個雞翅都要撒嬌的生活嗎?

我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看月亮,感慨良多。那一瞬間,我有了新的想法。我想離開海口,離開杜江,離開這個並不把自己當回事的男人。我對自己說:“林雨梅,你曾是一個好高騖遠的女孩子,但你沒有特別的本領,單憑青春得不到向往中的理想生活,即使僥幸過上了那樣的日子,也是付出尊嚴後卑微討來的。很多感情,開始很勉強,經曆再多也不會有好結果,就仿佛一枚爛水果,縱然切除壞的部分也放不了太久。你幹嗎不麵對現實,踏踏實實做一個老實女人,憑自己的雙手,好好工作,過與自己能力匹配的生活呢?”我決定回老家縣城找工作,過平常日子,找一個真心疼愛自己的男人!

2011年10月1日,我跟杜江、孟燕及其家人作了告別,理由是我想回家探親。輾轉幾天回到老家縣城後,我沒有回家,而是住到中學同學家,很快找到了一份民營學校的教師工作。一千多元的薪水,簡陋的教室和宿舍。我躺在木板床上,心裏卻是如此放鬆、豁然開朗:兜兜轉轉幾年,我用虛榮與懦弱,為我的青春和愛情買了沉重的一單又一單,也因陷入對親情的盲從而左搖右擺。我知道,這些都會是我未來人生的教科書,會隨時警醒我以後的夢!

2012年3月,我在工作交流中結識了本縣一個年輕的公辦男教師。我倆意趣相投,很快陷入了熱戀。2013年元旦,我們結婚了。雖然住在陋室,收入微薄,但我們非常恩愛,過得踏實坦然。半年後,我懷孕了,沉浸在更大的幸福之中……

[後記] 接受記者采訪時,林雨梅說她曾經希望依靠惹火的青春贏得奢華安逸的生活,也曾沉溺在不適合自己的所謂“愛情”中難以自拔,卻忽視了女人要什麼比得到什麼更重要。隻有擁有清麗的思想,才真正有機會過上忠於自己靈魂的清麗人生,也才無愧於自己的美好青春。她知道有無數女孩做著跟她一樣的夢,也會陷入同樣的迷途,隻是她醒了,跳脫出來了!而清醒的人隻要肯努力,未來一定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