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本山一本正經地跟媽說:“大娘,你對我這麼好,給我當幹媽吧。”媽說:“隻要咱娘倆感情好,認不認幹媽也沒關係。”
本山跪在地上說:“你這個幹媽我認定了,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媽趕緊扶起了本山,眼裏含著淚說:“好好,我認你這個兒子了。”
1992年2月8日,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傳來:趙本山遭遇車禍!媽急得不行,整天坐臥不安。四月份,剛剛康複的本山回到蓮花祭祖,祭奠完了爺爺和母親,就趕忙到了茶棚幹媽的家。媽見了本山一句話也沒說,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然後自言自語地說:“瘦了點兒,沒看出別的。”
本山說:“媽,沒事兒,你看我的胳膊還這麼粗,還這麼有勁兒。”說著把袖子擼起來,比劃兩下。
娘倆嘮了半天,媽才想起來讓本山上炕。本山說:“折騰半天,還真的有點累了,媽我躺一會兒。”
媽說:“給你拿個枕頭。”本山說:“不用。我就枕你腿上。”他說著就真的把頭枕在了媽的腿上。
媽一邊摸著本山的頭和臉一邊說:“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咋還耍賤呢?”
本山說:“媽,你這一摸,我還真找到點我媽活著時候的感覺。”媽說:“那時你五六歲,也該記事了。”
本山說:“剛才你一摸我頭,我想起來了我就是這樣躺在媽腿上,媽給我抓虱子。”本山說得動了情,眼圈有些濕潤了,躺在幹媽的腿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情竇初開的本山
本山也有屬於他的感情世界,隻是這個世界始終處於密封狀態,從來沒有對誰表示過。
1996年5月10日,中央電視台到本山的老家拍專題片。在去鄉政府的路上,我們邊走邊閑聊,本山突然說了一句話:“興華,你可把我坑透了,我尋思你和張小蘭能成呢。你沒成,把我也給耽誤了。”
這話說得我一愣。本山說:“我瞅你們挺好的,就沒從中插一杠子。要知道你們沒那事,我早就下手了。”聽到本山這話,我恍然大悟:原來他一直對張小蘭有好感。我這才明白,為啥當年本山一到了我家就總愛上張小蘭家“出溜”,比上別人家的次數明顯地多。
張小蘭和我同村,一起升入了中學。她人長得好看,能歌善舞,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張小蘭家有姐妹三個一個小弟,勞力少。本山就張羅有我在內的六七個男生幫人家打柴,幹得非常賣力氣。當時我還納悶呢,本山咋這麼賣力氣呢?原來是另有所圖啊!
寫這本書的時候,我還特地就這件事問過張小蘭:“本山對你有好感,你感覺到沒有?”她爽快地說:“當然感覺到了。”但是僅僅是“感覺”到了而已,兩個人誰也沒捅破這層窗戶紙。後來,張小蘭嫁到了城裏。本山仍然像惦記自己的姐妹似的惦記著她,在她有困難的時候給予必要的幫助。
其實,在劇團那會兒,本山因為人長得帥,戲又唱得好,很受歡迎。在一次演出的時候,房東的女孩喜歡上了本山,非要和本山處對象,本山上哪兒演出她就跟到哪兒。本山跟她解釋說自己都成家了,那也不行,弄得本山不知道咋辦好。好在那個女孩追了一陣子就不了了之了。說起來,那個女孩不會想到,她當年追的年輕人,十幾年後竟成了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補記] 2008年,趙本山在參加《藝術人生》時講述了受幹媽一家恩惠的往事:“……我幹媽這個人,說心裏話挺偉大的,因為當時農村都不好過,他們家有5個兒子,把我愣給排裏頭了。”
對於幹媽和李家人給予的恩情,趙本山一直銘記於心。成名後,趙本山每年有時間就去看幹媽,也想把幹媽接到城裏享福。可幹媽習慣了農村生活,本山隻好作罷,每次去幹媽家時,給錢、買東西孝順,不在話下,臨走總不忘叮囑好兄弟李興華好好照顧他們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