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哥本山:一個小夥伴的悠悠往事(1 / 2)

我哥本山:一個小夥伴的悠悠往事

作者:李興華等

我叫李興華,是趙本山的初中同學。說起我和本山的關係,是從“分吃大餅子”開始的。也是因為這個,本山認我的母親為幹媽,我們倆自然就成了同學加兄弟。本山比我年長,排行老三,我稱他為三哥。

本山在午飯時間去了哪裏

1974年9月1日,我升入蓮花學校念初中。在排座位的時候,我遇上了一個新同學,他叫趙本山。看那小子挺淘的,我在心裏嘀咕著。

下了課,趙本山主動和我打招呼,自我介紹:“本人趙本山,趙錢孫李的趙,根本的本,大山的山,在家排行老三,大家管我叫‘小三兒’。”

他的自我介紹,使我放鬆了戒備的心理,覺得他挺隨和的,便也做了自我介紹:“本人李興華,一哥一姐仨弟弟,父母加上我,吃飯八雙筷。”

我和趙本山就這樣相識了。他十六,我十五。

十六七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母親都要在我的書包裏裝上幾塊大餅子或者是幾穗烀熟的苞米。中午,就在學校的教室裏吃午飯。

可是後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當我們吃飯的時候,本山總是不在教室裏。他到底幹什麼去了呢?出於好奇,我就尾隨在後麵偷偷觀察,終於發現了秘密。原來他根本沒有回家,也沒有帶飯,而是躲到沒人的地方一個人呆著,往肚裏咽口水,等我們吃完了再回來。

當他裝得若無其事地回來的時候,我問他:“本山,你幹什麼去了?”他說:“我回家吃飯去了。”

我不便當麵揭穿,所以沒有繼續追問。上課的時候,趙本山雖然故作鎮靜,但是他的肚子不做臉,一個勁兒地叫:“咕嚕”、“咕嚕”、“咕嚕嚕”……他見我似乎明白了他的秘密,衝我齜牙一笑,沒說什麼。下了課,他喝了一肚子的涼水,想製止那該死的“咕嚕”聲。這下可好,“咕嚕”聲是沒了,他肚子裏傳出來了“嘩啦”、“嘩啦”、“嘩啦啦”的聲音。

第二天中午下課以後,本山又要往外走,我一把拉住他,說:“本山,幫個忙,我今兒個大餅子帶多了,你幫我吃一個,就別回家了。”

本山說不要,見他不要,我硬把他拉回到座位上,把大餅子塞給他。他猶豫了一下,看看手中的大餅子,衝我笑笑,就大口吃了起來。我說:“我媽每天都給我帶三四個大餅子,以後咱倆分著吃吧。”

本山說:“分給我一半兒,你也吃不飽,那不行。”

我說:“沒事兒,晚上回家我再多吃點就行了。你中午一點不吃,下午打不起精神來,咋上課呀?”

本山無語。如果有人此時問趙本山最大的理想是什麼的話,答案隻有一個:能吃上飽飯。

本山認幹媽

自從中午分食給本山後,我回家吃晚飯可勁兒造。看我這麼能吃,媽覺得奇怪,就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隻好實話實說。媽聽了我的話,半晌沒說話。末了,她說讓我哪天把本山帶來,她要親眼看看這個苦孩子。

星期六上學的時候,我把媽的想法和本山說了,放學後,本山就和我一起回家。晚上,媽特意做了兩個菜:一個是炒雞蛋,一個是炸魚幹兒。本山這人特有人緣兒,我媽很喜歡他。這頓飯,本山吃得特別香。

晚飯後,我們坐在一起嘮起家常。媽打聽本山家裏的情況:五歲那年死了娘,是爺爺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帶大的。爺爺死後,爸又去了北大荒。哥姐都成了家,他隻好自己過,那時候他才十四歲。

媽聽了本山的敘述,心裏很難過,把本山拉到自己身邊拍拍塵土,說:“從今兒個起,興華上學就帶兩份飯,你倆一人一份。大娘家再困難,還能供得起你。”

本山嘴角翕動著,眼睛裏有些晶瑩的東西要往外流。從那天起,媽每天給我帶上兩份飯,本山也從此不再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