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說，現在咋個辦，咋個辦？”
“不開腔就不得事嗦？你給老娘爬，爬。”
“沒出息，瓜娃子，你媽生你不如生個蛋。”
“張豔豔，老娘跟你沒得完，你等到。”
“老娘過不好，你休想好過。”……
女人無章無法的亂罵，並沒有讓自己心裏舒坦半分，隨著法院越來越遠，反而更加惡劣，於是罵得更深入的離譜，男人原本壯壯的身子，縮成彎彎的小老頭，跟在女人身後，亦步亦趨。
葉敏推推鏡框，將身體再傾下幾度，未幹的墨跡散發出刺鼻的氣味，本能地掩掩鼻頭：“陳剛，這效果不行，顏色不正，把噴頭再清洗一次。”
“聽到了敏姐。”陳剛從機器後抬抬身子，又蹲了下去。
林清義靠近葉敏，湊近她看一眼，說：“快一點哈，如果實在調不好，趁早打主意，找維修人員不幫忙。”
陳剛說：“沒得問題，不用找他們。”
李聖基雙手被墨水染成五顏六色，手背撫撫額角的頭發：“義哥，我們正在調試，一哈（很快）就好。”
葉清義肩膀靠靠葉敏，偷偷朝她眨眼：“你喜哥這幾天午飯都沒回來吃，據經驗分析，接下來我們會有得忙了。敏妹，你說是不是？”
葉敏扁扁嘴，自然和他拉開距離：“林清義，你這套騙小女生的把戲不要在我麵前耍寶。”
葉清義摸摸鼻子，說：“一點都不幽默，不好耍。”
陳剛的聲音從機器後傳來，不太清晰：“義哥，你又不是不曉得敏是金剛不壞之身，你還百煉成鋼啊。”
葉敏揮揮小拳頭，威脅到：“陳剛娃，你信不信我打得你媽都認不到。”
“陳剛娃這新發型，你不打他媽都認不到了。”
“哈哈哈……”
無力地放下手，葉敏很無可奈何：“一個個哈兒（傻瓜，笨蛋），隻曉得欺負我，哪天你喜哥想通讓嫂子來上班，看你們還敢這樣子放肆。”
“我看豔姐姐人不錯。”
“應該比敏姐你好耍些。”
“哪個比敏姐好耍些？”劉喜跨進門，笑嗬嗬隨口問，卻並不期待答案，高揚著手裏的文件袋又說，“夥計們，有得忙了，有得忙了。”
“看，我沒說錯嘛。”葉清義衝葉敏擠擠眼，一副先知的驕傲自滿。
拍拍手，招呼所有人聚攏來：“夥計們，過來，過來，都過來，今天開始我們又有得忙了，希望大家齊心協力，爭取盡快完成，公司有錢賺，咱們才有獎金拿。多賺錢，早日還清貸款，有餘錢還能添置些新家具，你們說好不好？陳剛娃，回頭拿到大筆錢找個漂亮媳婦，安逸不？”
推搡著陳剛打趣，人人喜上眉梢，有誰會說不好？如果公司的未來就是自己的未來，哪個笨蛋會把自己的美好未來往門外推？
鼓足士氣，三人湊在裏屋分工，幾年的合作讓工作變成一種快樂，各自為陣，各幹其事，所謂分工，早已變成三人躲在劉喜這間幾平米的小辦公室偷樂。
“喜哥，有人找。”
“誰呀？”
“是我。”推門幹進入，卻是多日不見的馮寶，很是憔悴。
葉敏林清義把空間留給二人，馮寶自顧坐下：“劉喜，有沒有辦法幫我找個鋪麵？你曉得地震的時候，我也是臨時起意在街邊做生意，現在帳篷商鋪沒得了，貨在屋裏堆成山……”
“這倒確實是個麻煩。”
“我想過了，工作不好找，這小百貨生意其實也不錯。”
“問題是現在大部分損壞房屋仍在維修加固，商鋪的確不太好找。”
“所以才來麻煩你啊，你自己都在街上跑一個多月了……”馮寶摸著額頭，這事兒的確傷腦筋。地震毀壞的房屋不能對外出租，維修加固完工的商鋪大部分震前都有主，天天回家看著堆成山的貨物，真tmd不是滋味。
劉喜說；“要不你等一下，我把手裏這點處理完，和你一塊再去轉轉。”
一天天減少，街麵日漸寬敞清潔，慢慢露出本來的麵目，靠近人行道的街沿邊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