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那頭惡狗閉上了眼睛,那嘴巴也不再撕咬。
此時接著皎潔的月光,楊冠才發現自己已經用劍,刺爛了這惡狗的五髒六腑,而自己和這條狗,都身處在這一灘血泊當中,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讓楊冠有種想吐的感覺。
這血泊中,不但有這條狗的血,而且還有楊冠自己的血。
楊冠掰開了狗的嘴巴,發現自己的小腿,已經露出了白骨,小腿上的那處肉,也已經被這惡狗撕咬爛了。
楊冠在身後,取出烈酒,猛然把烈酒澆到了自己的傷口。
當那烈酒接觸楊冠傷口的時候,楊冠身子猛然顫抖起來,楊冠把胳膊塞到自己的嘴巴當中,狠狠地咬住,以讓自己忍住,不發出痛苦的嚎叫。
刹那間,楊冠的兩行淚水,奔湧而出。
楊冠滿臉熱淚的望著天空上的,那輪明月。
他心中回蕩著一句話——“我楊冠不能永永遠遠做一個夥夫,我楊冠要成為強者。”
楊冠盡管自己的腿,已經劇痛難忍,但是他還是在短時間內,把一切血跡全部弄掉,自己身上那件滿是鮮血的衣服,也放在爐灶中,燒成灰燼。
在天亮之前,楊冠已經把所有的痕跡,都處理掉了,除了自己腿上的傷。
幸好的是,早晨馬師傅給楊冠帶來了麻藥。
馬師傅看到昨日楊冠因為沒有喂狗,而讓那頭惡狗咬傷,因為馬師傅想來心軟,所以這裏偷偷給楊冠帶來了一包麻藥。
馬師傅偷偷塞給了楊冠,低聲道:“楊冠,這是我家祖傳的麻藥,你敷在傷口上吧。對了,今天一早,為何沒看到那頭惡狗?”
楊冠十分感激點了點頭,隨後十分自然的一笑道:“不知道這頭惡狗,跑哪裏去了。我今天也沒有見到他。”
楊冠有這包麻藥,確實十分感激馬師傅,自己的兩條腿上麵,都被那頭惡狗咬傷了,特別是昨晚自己被咬傷的右腿,如果瘸著走路,一定會被人懷疑。這個馬師傅確實是一個心善之人,不知道為何會到此地,做一個廚子。
楊冠想到此處,不由問道:“馬師傅,你為什麼會在長老別院做一個廚子?”
馬師傅一愣,隨後慈祥一笑道:“我父親就是這肅立書院的高級弟子,我父親資質不好,一直到五十幾歲的時候,才做了肅立書院的副教頭,一直到死也沒有坐上長老的位子。可我比我父親的資質還差,一直到了三十幾歲的時候,還是一個初級弟子,沒辦法,隻能選擇在廚房工作。一工作就是二十年啊。”
馬師傅沈思了片刻,臉上略帶著自嘲笑容道:“想當年,我和方長景方長老,還是同一天入門修行的。四十幾年過去了。他成了長老。我成了他長老別院中的廚子。真是世事無常啊。”
馬師傅說完,笑著搖了搖頭。
“你甘心嗎?”楊冠突然道。
馬師傅聽到這話再次一愣,二十年前,馬師傅也常常對自己質問這句話,但是如今好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
馬師傅看了一眼楊冠,隨後十分自然到:“甘心!因為我就是一個做廚子的材料。修行?哈哈,我沒這個天分!”
楊冠聽完,心中卻暗暗想道:“我楊冠不甘心,我在那場幻覺一般的考試中,我考了第一名!其他那些初級弟子都在修行心法和劍術,而我這個第一名,憑什麼要在廚房做一輩子雜工!我楊冠不甘心!”
楊冠偷偷的敷上了麻藥,拿起了那個食盒,向地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