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小。”
佟薇雨收錢。
“四五六,大。”
佟薇雨收錢。
一個時辰過去了,佟薇雨麵前已經對的像小山似的,莊家搖骰子的手抖得越發厲害,天氣並不是很熱,他卻滿頭大汗。
這殺神是打哪來的,贏了那麼多錢,再不走,他就要叫人收拾她了。
在莊家快要崩潰的時候,佟薇雨終於打算收拾東西走人了,她去把碎銀子換成整個的,在賭場所有職工的磨牙謔謔、目光發狠中,旁若無人都走了出去。
在賭場跟丟人,一直在門口守株待兔的某人,等了兩個小時,等的差點走了,忽然看見個熟悉的人走出來,頓時滿血複活,雙眼賊亮賊亮的。
“師父!哇!你好厲害哦,就進去一個時辰,收獲這麼多。”少年看見佟薇雨就像老鼠見大米,興奮的手舞足蹈,然後他一陣風似的卷了過來。
佟薇雨有點頭疼,眉頭皺起,眼神陰陰的——你他媽怎麼還沒走!
佟薇雨又在大街上尋找目標了,身邊的少年躊躇一會,問道:“師父,你還要去哪,跟我說,這宜京還沒有我燕長青不知道的地方。”
“宜京最大最豪華的賭場在哪?”
“西三街——歲月坊,有好幾家比較大賭場都在那。”
“帶路。”佟薇雨從包袱裏掏出兩錠銀子,扔給燕長青。
燕長青錯愕,看看手中的銀子,又看看佟薇雨,雖然他現在確實很需要錢辦事,但是他麼打算帶個路也從她這裏訛錢啊。
“帶個路,舉手之勞,不……”收錢的……
佟薇雨臉色一沉,不悅的看著他,燕長青吞了吞口水,咽下剩下的幾個字,乖乖帶路……
……
“三天前,如意賭坊又送來戰帖,說是要一較高下。”布置精美華麗的房間內,有兩個人,一個首位上懶懶的坐著,黑發逶迤在一旁的茶桌上,湛藍色的衣擺似此刻外麵無雲的藍色天空,又因為內裏織了銀線而反色熠熠光輝。
幾步之外,一人跪在地上稟報事情。
“嗤——”首位上的男子似嘲諷的笑了笑,“知道爺這邊的人比不過他,就三天兩頭來下戰書,有意思嗎?這麼多年一直沒變,生意上的去才有鬼。”
“總把錯誤糾結在別人身上,是永遠不可能進步的。”為首的男子托著個雕刻精美的上好紫砂茶杯,杯中有茶,他放在鼻尖嗅了嗅,臉上是沉醉,一時間屋子裏茶香飄逸,勾的人心裏癢癢。
“他們說,如果這次,他們輸了,如意賭坊就是您的了。”下頭那中年男子又說。
“反之呢?”藍衣男子漫不經心的問,白皙修長的手指攏了攏自己的烏發,又拈了兩支放在鼻尖嗅了嗅,清香四溢,極好聞,連他自己都快要醉了。
“要我們永不踏入宜京。”
“好大的口氣。”男子轉過頭,一張顛倒眾生的臉顯露出來,肌膚如珠如玉,細膩光滑,蚊子都估計可以在上麵打滾,墨發用一支墨玉簪子束住,額頭兩邊特意留下兩縷頭發,他一動,頭發也隨之而動,飄逸如雲,“查出他們背後是誰支持了沒有?”
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杯中之茶,動作該歸優雅,極盡風情。
“似乎是戚子英。”
“戚家世代皇商,皇帝的人,皇帝最近很缺錢嗎?”男子問,這次他又不知從哪裏摘來一朵紅色月季,捏在手中,一瓣一瓣的扯花瓣。
“皇帝最近應該在訓練密衛,所以急需用錢。”
“訓練密衛?問過爺的意見了嗎?爺一不高興,這密衛,他這輩子都別想練出來。”男子將手中盡數花瓣,置於唇邊,輕輕一吹,花瓣飄了出去,紛紛揚揚。
“發懸賞令——誰有把握在賭術上碾壓如意賭坊的那個老頭,歲月坊以五萬金作為酬勞”
“主子,是不是太多了。”下麵那人提醒道。
“不多,剛剛夠表現爺想決一死戰的決心,順便刺激下皇帝,讓他們傻眼去吧。”男子押著嘴,打個嗬欠,蹬蹬蹬朝軟榻走過去,外袍手中一過,飛了出去,穩穩落在不遠處的衣架上,男子已經輕聲躺下,右手支著額頭,雙眼和尚,長長的睫毛掃下一層淡淡的陰影,他此刻如同童話中陷入沉睡的睡美人,安靜而美好。
那在屋裏有徘徊一會的手下,最後還是推門出去辦事了。
寶珠瓔珞串成的珠簾,在半空中相碰,晃蕩幾下,恢複平靜,外頭有日光穿過窗戶而來,灑在軟塌前三公分的地方,白光反射,襯得睡覺那人越發氣質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