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來我往,兩邊的星光明滅不定,乍一看倒是拚得個旗鼓相當,兩邊相互招攝星光,形成各種形象,一時山門這邊似乎都天空群星所鍾,星光燦爛。
實至上範東已經穩操勝卷,此輪轉之際已經握在範東之手,相生相克由範東主宰,變幻隨心,而七人道士隻是不得不苦苦的跟著範東後麵變幻陣型,時間一久,都大感吃不消。
這已經是範東留手,一方麵有求於正一教,不好傷人,一方麵也想一窺這北鬥大陣的奧秘,這才和幾人僵恃不下。
待過得一陣,範東見幾名道士麵前的星光搖曳不定,知幾人無法穩定控製,法力精神已經耗盡,身邊又飄來一顆暗小的星光,像一顆淡淡的熒火蟲一樣向陣中緩緩飄去。
這顆微小的星光像火星子掉到火藥堆中一樣,整個場地立時如火樹銀花一般,瞬間的爆發,無數星流向天空倒流而上,頓時一山通明。
幾名道士頓時如同脫力了一般,委頓在地上,範東這才一抱拳說道:“幾位道友沒事吧,範某確實誠意拜山,決無冒犯之意,還請幾位道友明鑒,代為通傳一聲。”
為首地道士喘息了一陣,才艱難地說道:“不是不為道友通傳,敝派掌教天師正在閉關煉丹,受不得打擾,還望見諒。”剛才範東有意留手,這名道士也知其意,所以說話客氣了許多。
範東這才恍然,歉意地說道:“原來是我來的不巧,打擾了貴派天師了。”
這時天邊一陣聲如洪鍾地聲音響起:“道友此時前來,也是天數,還請上來一見吧。”
幾名道士都麵麵相覷,皆驚喜說道:“掌教天師出關了。”
為首的那名道士恭敬地向範東行禮道:“既是掌教有請,還請範道友上山。”
範東重新向幾名道士躬身行禮,幾名道士領頭,帶著範東向山上走去,上得山了卻不走大殿,從旁邊小徑直向後山走去。
曲徑通幽之後,正一後山,一座破落道觀坐落在一偏僻的半山林木之中。
道觀門口處幾名道士都駐足停下,恭敬地說道:“範道友,掌教就在院落之內,自請進去吧。”
範東邁步走進,道觀外看破落,院落後麵卻有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彎彎曲曲,兩邊竹林青翠,竟是別有洞天,那竹林曲徑一直通到一間古樸木屋,隱隱有藥材的清香,還有飽經歲月滄桑的歎息聲從裏麵飄出來。
院落裏古鬆參天,古鬆之下,一位發須皆白的老道正躺在一藤椅上,輕輕搖晃著,眼睛半閉半合,好似半睡半醒。但若有人仔細觀看,或可發現那本應該渾濁的半眯眼睛裏偶有銳光閃過,竟是如劍一般的鋒利,偶有山中鳥獸經過,被那如劍般銳光一掃,頓時根根鬆毛立起,然後倏地一下跑得不見蹤影。
範東思量著這位大概就是當代的張天師了,當下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說道:“晚輩範東,拜見張天師!”
老道麵容枯瘦,臉上的皺紋如同古鬆開裂的樹皮,露在袖袍外的雙手如同枯幹的樹枝,依舊懶洋洋地躺在藤椅上,聽到範東的問候之後,他的雙眼微微張了開來,兩道銳利如劍的目光從那微張的眼縫中直直朝範東射去,那兩道目光看似隨意,實則仿若實質,帶著一股直指人精神意念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