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羊 案(1)(2 / 3)

許小飛小聲嘀咕以示不滿。畢記本說,你嘟囔啥,有屁就放,有話就說,別蔫拱。許小飛站起來說,所長,麗麗早上摔個跟頭,大腿擦傷了,墩個屁股墩,我關心一下還有問題了?畢記本瞪眼,打斷許小飛的話。沒說你關心同誌不對,我是說不準去女民警宿舍,要注意影響。再說,同誌多了去了,比如我,這胳膊老風濕毛病了,上次我都疼啥樣了,你問過嗎?還有小黃,幫老百姓抓豬,胳膊整脫臼了,疼的呲牙咧嘴的,你咋沒問問呢?女同誌的屁股墩一下,好像墩到你心肝肺了。

龔麗麗使眼色,龔麗麗知道畢所長一肚子的嘎咕詞,一會兒說不定狗嘴裏還要往外吐出啥牙來。許小飛明白了龔麗麗的意思,蔫吧地不吱聲了。

畢記本看張菊花。掏出個筆記本來,一邊記錄一邊問。你的覺睡得也太死了,咋就一點動靜也沒聽見呢?那麼一大群綿羊啊,趕也得出動靜不是?張菊花說,白天太累了,睡得又晚,腦袋一沾枕頭就過去了,跟死了似的。畢記本突然問,你昨天手氣咋樣,贏沒?張菊花沒防備,說,嘿,沒啥輸贏,鬧個白玩。

畢記本不說話,盯著張菊花看。張菊花發覺走嘴了,趕緊掩飾。我沒玩,我說的……是前兩天玩了一回,沒玩錢,幹戳手指頭的。

畢記本還不說話,繼續盯著張菊花的臉。張菊花沒有辦法了,承認。說,畢所長啊,我寡婦扯業的,老那麼呆著實在是沒有意思啊,三順子他們來找,就玩了一會兒,不大一會兒,真的,玩的都是小錢……

畢記本皮笑肉不笑,終於說話了。你先回去,許小飛去看現場,你這案子不難破。二十七隻羊,一隻也不會丟。派出所是人民的,就能為人民群眾排憂解難。

許小飛去現場看了,拍照取證,回來跟畢記本彙報工作。一推門,看見畢記本正在審三順子呢。

畢記本揮手,示意許小飛坐下。三順子低著頭不說話,畢記本隨身戴著那個紅色塑料皮的小筆記本,不動聲色地翻開。衝三順子說,你自己說吧,基本情況我們都掌握了,咱對對。三順子抬頭,賊眉鼠眼地,反問:我說啥啊?畢記本“砰”地一拍桌子,三順子嚇一跳。畢記本指著小本子說,看見沒,鐵證如山啊,我都給你畫了圖了。現在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交待吧。抵賴沒用,廢話也少說,揀幹的整。

三順子一哆嗦,結巴著說,前溝的那群鵝是我偷的,不過,不是我一個人幹的,老悶也參與了。畢記本看龔麗麗,龔麗麗快速記錄下來。畢記本哼了一聲,不用你揭發,這個情況我們都掌握了。接著說最近的這些事。三順子完全放棄了抵抗,繼續交待,把自己最近這段幹的雞飛狗跳的勾當都說了,甚至把自己還沒實施的犯罪思想也交待了,比如想去網吧搶那些小學生和初中生……

畢記本在本子上畫啊畫,抬頭問,完事了?三順子點頭。畢記本說,還行,基本上跟我這上麵寫的差不多。唉,對了,昨天晚上張菊花家的那群羊你還沒說呢?人張菊花剛走,綿羊丟了,她重點懷疑的人是你。人張菊花說了,你玩麻將太打賴,輸了不願意給錢,還使勁砸麻將牌,她們家麻將牌缺牙露齒的都是你給摔的。

三順子騰地蹦起來了,罵,這浪娘們,紅口白牙滿嘴噴糞啊。你們不能聽她的。

畢記本瞪眼,你急啥急?坐下,這裏是派出所,國家公安部門。你屁股長草似的,想幹什麼?有理說理,我又沒說張菊花說的就對了。

三順子老實了,坐下說,我交待。我如實反映情況,打麻將摔麻將牌我承認,可是張菊花她跟老火勾搭連環,玩麻將使暗號也太不講究了。

畢記本問,你咋知道他們使暗號?

三順子說,我輸了一百多,偷鵝賣的錢都輸他們了。我就覺得不對勁嗎,咋那麼點背啊,五圈愣是沒開門,我上莊做的就是張菊花,她寧可撤自己的梃不和也不給我打好張啊。輸光了我出大門心裏就憋屈。就想整張菊花她們家一隻小綿羊補償補償老子的物質損失。這麼想著我就沒回家,轉一圈又回去了。張菊花她們家還亮著燈呢,我就從畜牧小區後牆爬進去了。被張菊花放的刺槐紮了屁股,現在都化膿了。

畢記本打斷三順子的話,說畜牧小區家家都在牆根底下放刺槐,荊棘啥的,沒值班的啊?許小飛半天插不上話,聽見問,站起來說:畜牧小區是郝鄉長抓的項目,開始的時候挺正規的,後來不知道咋回事,養羊的老百姓都不幹了,就剩下不幾家了。放那些帶刺的東西,是為了防賊。

畢記本點頭,示意三順子繼續交待。

三順子說,我當時氣壞了,摳牆。想摳塊磚頭砸一下張菊花家的玻璃,就是聽見動靜她也不敢出來。我一摳,牆頭的磚就下來了,挺順利的。不大一會摳下七八塊磚頭。

許小飛倒水,糾正說,你老實交待,張菊花家的牆可是被掏了半人多高的洞啊。三順子趕忙說,摳著摳著牆上的磚頭自己掉了,不是我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