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易家的晚宴透露出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候府外麵的景象熱鬧非凡平日難得一見的大人物齊聚靖海候府,候府裏麵卻是另外一副模樣。擺宴的大廳裏燈火輝煌裏麵的大圓桌子上坐落了大概十幾個人,有官有商。除了偶爾幾個相熟的人竊竊私語外沒人說話,安靜的氛圍讓那些端菜的下人腳步都輕了少許,絲毫不敢整出動靜來。
等到菜都上齊了,在座的每位麵前酒杯也都倒上了酒易鎮中才打發身邊伺候的方管家帶著一班下人都出去了。眾人也知道這正戲要上演了,一個個的目光都看向了這位靖海候爺。
易鎮中易候爺當仁不讓的坐在桌子上首,他拿起麵前的酒杯站了起來:“諸位,易某今日把大家都約到易家來是有一件大事要通知各位,事發突然易某沒能親自上門相邀,易木先幹為敬向諸位賠罪。”
桌子上的這些人不管是當官的還是做生意的富家翁都連連起身說著:“不敢。”大家一起陪著易鎮中喝了一杯,等到易鎮中坐下這才紛紛落座。放下手中的酒杯易鎮中也不搞往日那些繁文雜禮,直接開口把吳國水營進犯和自己兒子易揚抗擊來敵的事情告訴了大家,當然話裏話外故意把情況誇大了幾分。
這一下酒桌上轟的一下就熱鬧了,有幾個臉色都變了蒼白的可怕有的兩眼無神的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有的四處慌亂找人說著話,唯一一個還算冷靜的就屬坐在易鎮中下首的琅琊郡郡守大人趙靖然,他臉上的表情還比較鎮定,一瞬間的慌亂也讓常年做官的他強自鎮定下來,桌子下麵的手都快把他自己的腿給掐腫了。
這一切易鎮中都看在眼裏,眾人的表現雖然大多數都有些不堪可就是這樣才能讓他滿意。他大張旗鼓的找這些人來無非要的就是個話語權,有了幾十年的太平日子在這琅琊郡的地頭要不是有個江邊大營在那裏撐著,他雖然貴為候爺話語權也不是很大。倒是沒想到平日裏做官比較低調的郡守表現比那些人好多了。
喧嘩了一陣,一個聲音在酒桌上響起了:“既然小候爺在前麵有了安排,那我們也聽聽候爺您的安排,您可是我們琅琊郡的主心骨啊。”
坐著的趙靖然聞言臉色有些難看,要知道名義上他可是這琅琊郡的第一人,這郡守可不是說說的,不過這個時候他可不想橫生波瀾。這下子酒桌聽到這句話的人齊刷刷的都看著易鎮中,慌亂的眾人也想起來眼前的這位可是靠著兵事起家的世傳候爺。
易鎮中眼含笑意的掃了一眼剛才說話的那人,那是城裏最大糧棧的主人也是琅琊郡裏數一數二的大富之家。易鎮中抬抬手示意說話的古良坐了下來然後朝著眾人拱手說道:“城外瀏江那裏有江北大營守著,我得到的消息情況還不算壞。隻是這刀兵之事我也不敢給大家做什麼保證,把大家召集起來就是做個萬一的打算。到時候不管有什麼事情大家都能有個照應,不然我這兒子在前麵打仗,老子也不能坐在家中什麼都不做不是?”
最後一句大家也就當聽到了一個玩笑,其實他們還盤算讓這位候爺親自去鎮守江邊大營的一個少年郎大家怎麼看都不覺的靠譜。就在大家還在品味這位候爺說的話的時候,剛才那個說話的古良又開口了。
“候爺,我們這些人對這打仗的事也不懂。您看是要人,要物還是要財隻要您開口,我們是萬萬不敢推辭的。我們這身家老小還要仰仗您的虎威啊。”聽聽,這話說的多漂亮。易鎮中雖然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心裏麵可是樂開花了,這都不用他開口就有人把他想說的話都給說了。
趙靖然的臉色越加的黑了,這麼一來他在這琅琊郡還有什麼存在感啊,他看向說話的古良的目光越發的不善了。能反映這麼快說出這些話的古良自然知道他的話肯定會得罪他們的父母官大人,可這個時候一不小心家都快沒了那還顧得上趙靖然難看的臉色。
這些人也都反映過來了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當下一個個都站起來表著忠心釋放著善意,都是聰明人啊。兵事一起這管兵的人就是天,就是大。等到眾人允諾的易鎮中推辭了兩下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了,這過程中還問候了一下趙靖然的意思,趙靖然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了眾怒得罪了易鎮中捏著鼻子也附聲應和。
答應下來的易鎮中也不矯情直接就開口向眾人要人,要糧食要財。這人他要把眾人的家丁青壯勞力都整合在一起跟著他一起看守城門;糧食自然是要給這些人吃食的,財也是給這些人發的不然也沒人給你效命,要知道打仗可是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