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一切留給女兒,錦陽長公主也想,但是大周沒有女兒承爵的先例啊,難道李遠山就為了給女兒留侯府的產業,生生將傳承百年爵位給丟了?錦陽長公主可不想他們夫妻成為李氏的罪人。
“將來整個長公主府都是她的,靜娘將來不會無靠的,你還是早些從李家挑個孩子出來親自教導,才是正途,”錦陽長公主端起了長公主的架子,“什麼叫靜娘承嗣的話別再說了,我不打算叫靜娘招夫!”
李靜宜已經是和離歸家女了,若是再招上門女婿,能找個什麼樣兒的?錦陽長公主被田家人給惡心的夠嗆,同時也開始為女兒的將來憂慮了,“你這樣,會毀了靜娘的!”
如今的錦陽長公主已經不是那個深鎖宮中,一動一行都要看太監的臉色的無寵皇女了,錢財對她來說,也隻是一個數字,甚至她連數字都懶得過問了,她也不認為李靜宜需要去爭搶這些。
錦陽長公主不是女兒李靜宜,李遠山不能告訴她自己此舉也有將爵位交出去的目的,“長公主不必勸臣了,立靜娘為承嗣女,是臣的家事,靜娘不隻是殿下的女兒,也是臣的女兒,相信殿下便是進宮,皇上也會這麼告訴殿下的,”
“你,本宮不信,”李遠山的篤定叫錦陽長公主心裏有些沒底了,她心裏清楚,自己這個皇姐不過是個虛名罷了,隆武帝可是跟她沒有一點兒姐弟情的,“靜娘你怎麼說?你父親這可是將你架到火上烤呢,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李家不知道多少人會恨你!便是外頭無幹的人,也會認為你是圖安國侯府的產業。”
李靜宜不同意做什麼承嗣女,完全是因為她希望父親跟母親能再有一個自己的骨血,並不是她不讚同李遠山對侯府未來的分析,“母親既不想女兒被人架在火上烤,為什麼不考慮一下,給女兒添個弟弟呢?”
這?錦陽長公主被女兒問的又氣又臊,添弟弟,她都什麼年紀了,而且李遠山對於她,更像個陌生人,“休要胡說,反正這事兒本宮不許!”
她瞪著李遠山咬牙道,“以後休要再提此事,還有,等過了年,本宮會叫人回通山一趟,從族裏選幾個伶俐的孩子過來!”
說罷再不理會李遠山父女,直接拂袖而去。
錦陽長公主氣呼呼的走了,李靜宜跟李遠山相對苦笑,李靜宜嗔道,“父親您今天太魯莽了,這樣隻會適得其反。”
李遠山也沒有想到這件事錦陽長公主的反應會這麼大,她可是從來不將自己當做李氏婦的,當然,李遠山也沒有將錦陽長公主當做李氏婦,“還不是你說什麼生弟弟的話將你母親給氣著了?這事兒最應該怨的是你,為父不管了,你得趕快把你母親從老家挑孩子的念頭給掐了,不然,李家又得亂一回!”
“還有,即使你不想承嗣,也得先當著這個承嗣女,”要將女兒立為承嗣女,李遠山絕不是一時意氣,“你跟修武侯夫人謀劃的事我大概也知道,這過完年皇上收拾了江南那邊,誰知道下來會有什麼打算呢?”
“這秀女們再入了宮,有了皇嗣,皇上便再無後顧之憂了,”李遠山太清楚隆武帝不是個真的綿和仁慈的皇帝,一切掌握在他手中之後,這朝堂上隻怕就會有一次大的變動了,“與其叫人逼到頭上再做決定,倒不如趁早將皇上的心事了了,”
沒想到父親已經考慮的這麼長遠了,李靜宜訕然一笑,她滿心滿眼都是扳到榮海,至於之後的事,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
“既是這樣,那女兒就勸勸母親,”
因為第二天還要大朝見,李靜宜跟李遠山便沒有在侯府多留,直接回了長公主府,隻是錦陽長公主還在氣頭兒上,叫良公公傳話誰也不見,李靜宜歎了口氣,看來年夜飯隻能是他們父女兩個吃了。
第二天早上天未亮時,李靜宜便趕到鹹安院等著錦陽長公主了,看到女兒來了,錦陽長公主拿目光掃了一歸她的大禮服,見沒有差池,便不再理會她,徑直出門上了她的長公主鑾駕,李靜宜知道這是她這是生氣自己昨天在李遠山麵前沒有幫她說話,隻笑了笑也沒有吭聲,向李遠山行了個禮,扶著歡聲上了自己的馬車。
等到了午門,李遠山自去奉先殿朝見隆武帝,錦陽長公主跟李靜宜則往坤德宮見皇後。
按先例,頭天坤德宮門外已經設好了幃帳,內命婦西北,公主東南,外命婦西南,隻是隆武朝有資格過來朝見的內命婦沒有,公主郡主的,也隻有錦陽長公主一個外帶她的女兒李靜宜了。所以這西北跟東南的幃帳根本沒設,有女官見錦陽長公主母女過來,忙過去將二人迎到了坤德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