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歌當時就一愣，酒都清醒了一些，問道：“最近這幾天看你就怪怪的，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冥夜檀眸色深沉如大海，明明喝得最多，看著也是最厲害的一個，可是此時此刻卻是一臉的心思，似乎那些酒都已經隨著他此時的心思，變得不複存在了一般。
冥夜檀關好了門，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喝下去解了酒精導致的口渴，表情也就更加的凝重起來，之後抬起頭看牧子歌的目光，變成了一種堅決。
“你到底想說什麼？幹嘛用那種目光看著我？”如果不是認識冥夜檀已經很久很久了，隻怕這會兒牧子歌都要被他看毛了。
冥夜檀看著牧子歌，用非常非常認真的語氣問道：“你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毒藥，可以從一個人的身體本身發生變化，另性別轉換嗎？”
“啊？你在說什麼？”牧子歌就算飽讀詩書，還是號稱無毒不能解的小神醫，也不僅為冥夜檀此刻荒誕的話說得愣住了。
冥夜檀一看牧子歌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幾乎沒有任何希望了。
本來，這件事他是不打算說出來的，因為那個蠢女人也是這樣決定的。
所以，他心事重重了好幾天，一直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怎麼去解決。
可是今天喝了酒，他的心底壓著事兒難受，突然就很想找個釋放的地方，跟人說一說。
“其實這件事，是我偷聽來的。”冥夜檀的話，再一次讓牧子歌不能理解了。
雖然，冥夜檀一直都有到處不著調的性格，可是偷聽這種下三濫的事兒，他可不認為冥夜檀會去做。
冥夜檀把玩著手裏的杯子，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壓抑不住的痛苦，酒精可以麻痹很多東西，此時麻痹冥夜檀的，就是他一直不肯承認的感情開關。
所以，此時的冥夜檀看起來，有很多的脆弱和需要發泄的地方。
牧子歌溫潤的俊顏露出一抹認真，拉開冥夜檀身邊的椅子坐下去，就是在等他主動開口說話。
可是沒想到，冥夜檀居然說了那麼一句話之後，就突然沉默了。
牧子歌轉了轉眼睛，突然開玩笑道：“你別告訴我，你中了那種毒藥。我連聽可都沒聽過，想幫你解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安心找個男人嫁了吧！我是不會笑話你的！當然，前提是，你可別想嫁給我啊！”
冥夜檀抬頭狠狠白了他一眼，哼道：“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好麼？”
牧子歌也不惱，繼續溫和的說：“既然不是你，那是誰這麼不幸，中了這麼恐怖又變態的毒藥啊？”
冥夜檀咬了咬唇角，不再扭捏的回答：“在咱們見到秋掌門的那一天，我就覺得他把蠢女人一個人找出去說話有些奇怪。畢竟，既然大家都知道，蠢女人是來找回煞草的，秋掌門這樣掩飾不停，根本沒那個必要啊！所以、所以我就偷偷跟了去！”
冥夜檀的輕功天下第一，秋掌門沒發現他也在情理之中。
“之後、之後我就看到秋掌門從煉丹房裏出來，我害怕他發現我跟了去，於是就躲在煉丹房的屋頂上。後來我聽到蠢女人一個人在屋子裏哭，我害怕她出事，就想跳下去看清楚。”
“可是煉丹房底下又有人走過，我一個外人不好從人家屋頂上下來，實在憋得沒辦法！我才會、才會掀開屋瓦去看蠢女人。誰知道、誰知道我不僅看到蠢女人在哭，更是看到了就在我蹲的那片屋瓦下，蠢女人手裏拿著的那封信！”
一聽是關於欒初瑤的，牧子歌瞬間就不能淡定了。
他緊緊抓著椅子把，蹙緊眉頭厲聲問道：“後來呢！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他就說嘛！
為什麼哪天欒初瑤突然問道關於孩子的話題，當時他隻是覺得欒初瑤長大了，開始惦記未來的生活。
卻沒想到，這事兒居然還會和秋掌門有關係！？？？
甚至還牽扯到某種變態的毒藥？
冥夜檀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再磕巴下去。
畢竟，再難以接受難以消化，事情也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他早都已經接受，就是害怕牧子歌接受不了罷了。
“簡單的來說，就是蠢女人還不到一歲的時候，她就被欒府的仇家下了一種很變態的藥物。這種藥物從中毒開始，蠢女人的身體內部就開始發生變化。雖然她的外表看上去很正常，可是隨著她的長大……她沒有女人生孩子的器官不算，還、還……”
“還什麼啊？你快說，到底怎麼了？”牧子歌急的恨不得一巴掌打碎冥夜檀的腦袋，看看他的腦子裏，到底都看到了什麼東西。
“還會進化出特殊的器官！當時欒博彥帶著她四處奔走尋求解決的辦法！但是一直到最後，也沒有人能夠解了蠢女人體內的毒。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當年欒博彥才會同意蠢女人那麼小，就一個人來白姚派學習。”
“那是因為，秋掌門除了經商和武功之外，還是一味煉丹高人。欒博彥希望，秋掌門可以在欒初瑤身體長成之前，找到解了她身體，改變她身體的毒藥的方法。”
“奈何，秋掌門用時十年，仍舊沒能解了蠢女人身上的毒，隻能一****看著她長大，最後變成一個……非男非女的人！”
“咣！”牧子歌眼前一黑，腦子一暈，直接從椅子上跌坐到了地上。
冥夜檀也不去扶著他，因為他接下來要說得話，隻怕牧子歌也會接受不了，讓他坐在地上，反而是安全的。
“欒博彥雖然沒辦法解了蠢女人身上的毒，可是他還是求到了一位世外高人了。那個高人曾經給了欒博彥一顆藥丸，這顆藥丸隻要讓男人吃下去。那個男人的身體……外表倒是很正常，可是內髒卻和蠢女人一樣會有改變。”
說道這裏，冥夜檀再次深呼吸了一下，才能攢足勇氣繼續說道：“到那時候，男生子！陰陽顛倒，乾坤錯位！這就是我說得，即便是我這個毒仙子，仍舊覺得變態至極的毒藥。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