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瑤,你來得正好。梧桐和你差不多,都失憶了,想不起昨天發生的事兒。為師正在給他把脈,想看看有沒有辦法,通過他治好你的失憶症。”秋掌門對欒初瑤招招手,示意她過來一起給他看看。
欒初瑤無語的挑挑眉,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會這樣發展。
不過,別說梧桐是中了夢魘之術,而非失憶。
就算他真的是失憶,也不可能喚回她一個穿越之人的記憶啊!
所以,欒初瑤趕緊說明來意:“師傅,這件事不著急,徒兒現在有一件更著急的事兒,希望師傅幫幫徒兒呢!”
“哦?什麼事?”秋掌門見她表情嚴肅,有些納悶。
欒初瑤跑到秋掌門的身邊,將自己的計劃小聲告訴了他。
梧桐見欒初瑤和秋掌門說悄悄話,識相的行禮退了出去。
“和回煞草長得很像的植物?”秋掌門邊說邊捋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臉冥思苦想狀。
欒初瑤用力點點頭:“是啊!師傅,而且要越快越好,否則小妖精的命很可能就要為徒兒犧牲掉了。”
提到妖精這兩個字,就算和鳳雅珺隻是有過兩麵之緣的秋掌門,都知道欒初瑤說得就是他。
隻是簡單的一思考,秋掌門就可以大致明白都發生了什麼事兒。
沉思了一會兒,他回答:“回煞草絕種已經五十年,書上記載多是簡單的幾筆,想找到假的替代應該不難。”
“哦!那徒兒就放心了!”欒初瑤聽罷一拍自己的胸口,感歎自己的好命,有一個可靠又慈愛的師傅,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幫自己。
秋掌門卻是一把將她拉坐在自己旁邊,語重心長的問道:“初瑤,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
“我爹正在床、上昏迷著呢!既然已經找到了回煞草,自然越快越好。”其實就算秋掌門不問,欒初瑤這次來也是打算和他辭行的。
秋掌門眼底雖然有不舍,可是欒初瑤說得對,他自然不能阻止她趕緊回家去。
“可是藥丸的那件事,你想好給誰吃了嗎?”秋掌門突然的一句話,瞬間讓欒初瑤的好心情不複存在。
欒初瑤抿了抿唇角,搖搖頭:“師傅,我想好了,誰都不吃。”
“可是……”秋掌門還要勸,欒初瑤卻是打斷他的話。
“師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也有自己的看法。或許,在你們看來,子嗣是一件大事,絕對不可以馬虎。可是在我看在,有沒有孩子都不重要。如果我真的喜歡孩子,大可以收養一些孤兒,就像師傅這樣,不是也很好嗎?”
“我看到白姚派上上下下,就算幾百口人仍舊和和氣氣,上慈下孝,真的很讓我感動,也就更加堅定了,我不想讓任何人為我做出犧牲的決定。他們……我已經無法給他們唯一的,更加不想讓他們變得和我一樣,將來為人所詬病。”
“所以,師傅,您別勸了,我不會改變主意的。因為……我愛他們,每一個人!比愛我自己,更多。讓他們受苦,我更舍不得。……既然命運注定要我背負太過荒唐的東西,那麼我願意繼續背負,一直背負到死,也不想被最愛的憐憫到可悲。”
秋掌門聽罷,也知道自己多說無益。
忍不住重重歎口氣,鬱悶道:“這真是天意!當初你父親為了這顆解藥,差點沒了命。我護著這顆解藥,小心翼翼存放十年。沒想到最後,還是沒有用武之地。罷了!罷了!你已經是個大人,有選擇的權利。既然你自己決定這樣了,那就聽你的。沒有孩子,真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就如欒初瑤說得那般,秋掌門自己一生都沒有成家,更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身邊仍舊每天都有孩子跑來跑去,他睡了有人守夜,他病了有人照顧。
隻要自己結善因,還愁得不到善果嗎?
這世上,唯一能真正依靠的不是骨血,而是自己的付出。
隻有付出,才會和收獲成正比。
見秋掌門想開了,欒初瑤也放下了心裏頭的巨石。
又和秋掌門聊了聊,有關梧桐中了夢魘之術的事兒。
既然梧桐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梧桐從小生活在白姚派,根本從來沒做過一件壞事,就更別說殺人了。
他不記得,自然更好,沒有必要讓他想起來。
聽了欒初瑤的解釋,秋掌門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所以欒初瑤剛一出屋,他就吩咐人傳令下去。
昨天在白姚派發生的事兒,就此掩埋下去,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告訴梧桐,或者提醒梧桐想起什麼,以免他接受不了這件事痛苦。
欒初瑤從秋掌門那邊出來,又去了男寢那邊找牧子歌。
雖然秋掌門說可以找到代替回煞草的東西,可是代替品到底是代替品,她就怕皇宮那麼多禦醫,有活個古稀以上的人,有見過回煞草的。
所以,為了鳳雅珺那顆漂亮的小腦袋,她不得不上牧子歌這個最懂藥的人,想個辦法幫忙糊弄一下。
當她把來意說明了,果然不出所料的被牧子歌一通詢問。
雖然,現在的牧子歌無論說話還是辦事,都是透著一股溫潤如玉,不急不躁的舒服感覺。
可是欒初瑤還是有一種,似乎被夫君抓了奸的窘迫感,以至於她回答問題的時候,都有些磕巴和閃躲。
正說著呢!
桃凝露居然一襲紅色華服,手裏端著兩盒棋子走了過來,見到欒初瑤也在這裏,明顯是一愣,之後仙子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問道:“難得你今天起這麼早啊!我還尋思著呢!要不要把中飯好好熱著,等半夜再給你送過去。免得你睡不醒,飯菜反倒涼了熱熱了涼的,到最後不能吃了呢!”
欒初瑤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沒想到我這麼能睡啊?別說你驚訝了!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