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把南宮金照喊來!”欒初瑤憋了很久的氣,終於憋出這樣一句話。
雷昊空停下手裏的動作,反身趴到三樓窗戶的欄杆上,對著下麵的下人吩咐:“把南宮總管叫來!”
“是!小爺。”下人利落的應聲,之後挪動腿趕緊出去喊南宮金照。
沒一會兒的時間,南宮總管就撒丫子跑上了樓。
額角細細密密的汗珠顯示,他是風風火火跑來的,連一絲一毫的時間都不敢耽誤,這麼晚了立刻來見當家小姐的。
欒初瑤卻是坐在椅子上,一臉高深莫測的瞪著南宮金照,不說話不動,毫無表情的瞪著南宮金照。
南宮金照微微一愣,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當家小姐,一個勁兒的拿眼睛看雷昊空,希望能夠從他那裏得到一些答案。
可惜,雷昊空天生就是一張木雕臉,無論遇到什麼事兒,他的表情從來都沒變過,所以南宮金照想從他那裏得到答案,是根本不可能的。
南宮金照任由額角的汗水滑下,低著頭恭敬的站在原地,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小姐,您找老奴來,有何事?”
花姽嫿將欒府的賬本直接丟在他麵前,冷冷的問:“什麼事?我還想問問你,欒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南宮金照斜了一眼地上的賬本,就大致明白了什麼,底氣瞬間十足,洪亮的大嗓門回答:“小姐,欒府的開支,每一項都記得很明白。從老爺掌家到夫人掌家,可從來沒出過任何的事兒!”
欒初瑤見他直接把她爹娘搬出來,氣呼呼的質問:“開支是很明白,卻也不是沒有作假的可能。我且問你,上個月欒府有幾個主子?”
“回小姐的話,上個月隻有四個主子。”南宮金照肯定的回答,絲毫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四個主子,一個月卻花了十萬兩黃金,一個人平均下來兩萬五千兩黃金。你給主子們吃的是什麼?是吃金條活著的嗎?”欒初瑤又是一聲質問,嗓門都不由自主的拔高。
之後也不給南宮金照繼續說的機會,冷聲繼續道:“過去的事兒,有老爺和夫人管著,我不想過問。我今天叫你來,隻是想告訴你,欒府的開支問題,必須重新改革。”
“改革?怎麼改革?”南宮金照的心口咯噔一下,急不可待的追問。
欒初瑤將手中的毛筆拿起來,也不去看南宮金照的臉色,邊寫邊說:
“剛剛我看過賬本,所以對於上個月的花銷,我做了一些總結。欒府的賬本,從最基本的來看,除了十足浪費的項目之外,根本毫無優點。所以我抽出一些典型的例子,給你寫下來改革的辦法,你以後按這個去辦。”
“第一條,欒府現在有太多的房子,也有太多空閑的下人。所以,你明天給我排查出來,到底有多少空屋子,又有多少閑置的下人,我準備集中做處理,這樣可以省下一大筆錢。”
“第二條,每日的飯菜,不需要成百道的上,一個人根本吃不完。所以從清心樓做起,每個主子早餐四道小菜,午餐六道菜,晚餐八道菜。下人集中做夥食餐,以後不需要吃主人的殘羹冷炙。”
“第三條,府內的古玩字畫已經足夠,所以無須再向當鋪去提貨。至於主子們的新衣和開銷,她們手中都有自己的商鋪,無需府內再多出銀子支撐。所以,除了昏迷的老爺外,其他任何人,不得再在府內支銀子。”
“第四條,出售那些無用的擺設,比如說我那個華麗過了頭的轎攆。你明天就把我的轎攆送到當鋪去出售,換得銀子存入府庫。給我換成普通軟轎就好!”
“第五條,就是關於清心樓的傭人,根本不需要一百個人那麼多,閑著在清心樓也是鬧挺。所以,你明天將清心樓下人都叫過來,我另有安排。”
欒初瑤的話說完了,抬起頭看向南宮金照,卻發現他的下巴幾乎都要掉到了地上,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幾乎都要忘記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你有什麼意見?”欒初瑤放下毛筆,看向傻掉的南宮金照問道。
被點了名,南宮金照才勉強回神,一臉為難的看向雷昊空求救,得到的卻是毫無表情的木雕臉。
南宮金照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卻是不得不說:“小姐,您覺得府裏開銷大,想要改革,奴才是沒有意見的。可是這改革,也需要按照正常規律走不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欒初瑤兩條漂亮的眉毛擰成麻花,冷冷的追問。
南宮金照被欒初瑤的威壓嚇得一個哆嗦,可是事關他的工作,他也不敢隨便任由一個新回來的小姐全權做主,隻得硬著頭皮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