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來是欒小姐到了,裏邊請!裏邊請!”正中央八角亭內傳來笑聲,隨後就看到精神飽滿的南榮空笑著起身。
“南榮大人!”欒初瑤同樣笑嗬嗬的回禮,快速穿過茂密的梅樹林,小心的拎起裙擺邁上八角亭的台階。
賓主落座之後,南榮空主動給欒初瑤斟酒。
欒初瑤虛扶著酒壺,看著澄清的液體,嘴角掛著適度的笑容,等待南榮空說出今日相邀的真正意圖。
“也是在這梅林園,本官和你父親,飲酒暢談過好多次。沒想到時間過得這樣快,距離上一次喝酒暢談,還是在半年之前。”南榮空邊倒邊無限感慨的說。
欒初瑤嘴角掛著笑意,無論心裏是怎麼想,嘴上都是一樣的回答:“南榮大人和家父是至交好友,想來半年未聚,家父也會有同樣感慨的。”
“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博彥賢弟?”南榮空將酒壺放下,終於說到了正題。
他今天找欒初瑤來,就是為了試探欒博彥的下落?
欒初瑤轉了轉眼睛,在心底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
欒博彥昏迷不醒,為了穩定各方勢利,對方一直都是宣稱,他是拓展生意去了另外兩國。
至於具體地點,因為生意上的事兒保密,也就不可能對外人細說。
這才突然把邵鑒國的所有生意,交到獨生女兒欒初瑤的手裏。
這話,能騙了普通人,可以敷衍所有人,但麵對南榮空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精,怎麼可能有效呢?
欒初瑤微微一笑,繼續打著太極:“生意上的事兒,沒人能說的準。更何況欒府勢力在邵鑒國雖強,但在其他兩國也都是從零開始。不過我相信,以父親的能力,應該不會太久回來。”
南榮空捋了捋胡子,眯起精明的眼睛,回答:“博彥賢弟,確實是難得的經商奇才!”
轉而又一聲大笑,似乎已經相信了欒初瑤的話,抬手端起自己的酒杯:“欒小姐自幼在白姚派學習,定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本官就等著看小姐大展身手,開創欒府的另一個輝煌。”
欒初瑤舉杯剛要敬酒,就聽到南榮空大笑著說道:“最好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直接把博彥賢弟拍在沙灘上。想來這樣的結果,一定是賢弟更希望看到的。”
“那就借南榮大人的吉言,小女謝過南榮大人!”欒初瑤淡淡的應下,臉上三分笑容全是虛情假意。
南榮空一仰而盡杯中酒,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轉頭問身邊正在續杯的丫鬟:“大少爺呢?”
丫鬟微微一怔:“回老爺的話,大少爺在留福苑。這個時辰,應該是在讀書吧!”
南榮空無奈的搖搖頭,轉回頭用一雙精明堪比狐狸的眼睛,看著欒初瑤抱歉的說道:“華研這孩子天生就喜歡讀書,時常連飯都忘記吃。哎!今日還要在欒小姐麵前失禮,真是不應該啊!小姐稍等,本宮這便叫他過來。”
欒初瑤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匆匆離開的南榮空,真的很想拉住他,告訴他:
其實南榮華研來不來,真的完全沒關係啊!就那麼一個任性的孩子,誰看見誰頭疼。我才不想見他呢!
可是第一個字都還沒說出來,南榮空就已經消失在翠綠的梅樹間,連到底去了哪個方向,欒初瑤都沒看出來。
欒初瑤無奈的轉身,小聲問站在身後做木雕的雷昊空:“機器人,我現在可不可以假裝肚子疼,離開啊?”
雷昊空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抬起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示意欒初瑤去看八角亭外,屬於郡守府的丫鬟。
意思很明顯,這麼多外人,咱能不能不這麼丟人?郡守府又不是龍潭虎穴,你至於才喝了一杯酒就跑嗎?
南榮空離開梅林園就直奔留福苑,剛到留福苑的門口,就看到一襲便服的南榮華研,橫眉冷目的嗬斥一個丫鬟。
“研兒,你在做什麼?”南榮空進了院子,看到滿地破碎的瓷片,問一臉殺氣的南榮華研。
南榮華研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打哆嗦,打扮嬌美豔麗的小丫鬟:
“爹,這府裏的丫鬟,當真是越來越沒規矩。獻媚都獻到我的書房來了?真是不管教不行了!”
南榮空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答案,連看一眼丫鬟都沒有,就勸道:“府裏的規矩,自然有你母親管。你現在要做的是什麼,還需要為父再說一遍嗎?”
誰知,南榮華研聽了南榮空的話,瞬間臉色就是一變,陰沉的仿佛比要刮暴風雨的天空,更加隱晦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