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鍛煉吧。誒,你看,武哥。”程垂範手往前指。
沿著程垂範手指的方向,武良看見迎麵走來一個高挑的女子。
女子長發披肩,一襲白裙,左手拎著一個精致的小包,雙腿頗有韻律地交錯擺動,兩座高聳的山峰也有節奏的晃動,時尚,美豔。著裝打扮與這偏僻落後的鄉村極不協調。
此女子何人?正是蔣中老師許義的妻子林燕。
武良正欲與林燕打招呼,不想林燕在距離他們大概五十米的位置往左拐進了一個小弄子不見了。
“好一個美豔女子。”程垂範感慨。
“出乎意料吧,我們農村也是有讓你眼珠子掉出來的姑娘的。”武良揶揄道。
“誰說不是?我就是為這樣的姑娘來蔣村的。”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直直的性子。你知道她是誰的老婆嗎?”武良話題一轉。
“怎麼?已經結婚了?太遺憾了。”程垂範跺腳。
“誒,你這什麼意思?吃碗裏的還想著鍋裏的?”
“美女養眼,誰都想多看。已經結了婚,再多看,會被人挖了眼珠子的。”
“可有人就想多看。”武良一副透露國家機密的樣子。
“誰?哎呀,你都還沒說她是誰的老婆呢?”
“是許義的老婆,叫林燕。司法所上班。”
“看不出許義有這一份豔福。媽了個吧的。”
“哎呀,小兄弟,”武良伸手搭在程垂範的肩上,可因為程垂範太過高大,武良搭得辛苦,便放了手,“討這樣的老婆不見得是好事。”
“怎麼說的,武哥?許老師聽了,要捶你。”
“紅顏禍水,真的。”
“武哥到底想告訴我什麼?”兩人已經出了蔣村村口,走在通往中學的筆直的砂石路上。
“你猜一猜林燕去幹嘛?”
“什麼?”程垂範著實嚇了一跳,“不會是去……”程垂範腦海裏閃現某些不堪的畫麵。
“是去賭博。”
“哦。”程垂範放鬆心情。
“你知道賭什麼嗎?打批馱!不是你想的打打小麻將,打打牌。”
“我雖然不知道打批馱是賭什麼,但這樣一個在單位上班的人,不就打打小麻將打打牌嗎?許義又是個老師,兩個人都有工資,生活不很愜意嗎?”
“不不,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哪天有空我好好跟你講講。”
“現在不很空嗎?”
“這事不是一會半會能講完的。我隻問你一點,你猜得出打批馱一個晚上輸贏多少嗎?”
“多少?”
“幾千,甚至上萬。”
“去他媽的,這是在賭命呀。”程垂範倒吸一口氣。
“而林燕第一次打批馱的時候就贏了這個數。”武良伸出兩個手指頭。
“你不會說兩萬吧?”
“真的就是兩萬。那個晚上打倒了好幾個莊。”
“就是說好幾個人輸大了?”
“對。而這幾個人是約好了一起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