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禪宗修行離不開三個方麵:一是見地,二是基礎,三是明師,三者缺一不可。我們想要修習禪宗,同樣要從這三點入手。
學佛為了什麼
人人都能學佛,沒有人會被排斥在佛門外,這是首先要肯定的。其次,人人都能成佛,沒有人天生就注定不能成佛,這也是我們要肯定的。
當然,每個人又是不同的。對於學佛,也同樣存在發心及信仰深淺的不同。所以,在處理學佛和工作之間的關係時,會出現不同選擇。學佛較淺的人,學佛隻是工作之餘的生活點綴;學佛較深的人,則將學佛作為人生的重心,工作隻是生存的方便。所以,我們一定要明確,什麼擺在第一,什麼擺在第二;什麼是主要的,什麼是次要的。當然,也有些人是由淺入深,隨著學佛時間的增長,對佛法認識的加深,從而提升對佛法的需求。一旦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其他問題便不重要了。
學佛究竟為了什麼?是為了成佛。所謂成佛,就是成就佛陀的生命品質。
我們現在為什麼是凡夫?因為具有凡夫的生命品質,即是無明、我執、貪嗔癡。佛陀為什麼成為佛陀?是因為具備了佛陀的生命品質,那就是大解脫、大自在,那就是無限的慈悲、無限的智慧。學佛的過程,是改變生命品質的過程。
懺悔了還會受報嗎
關於業力能否懺悔的問題,我們首先不能存有自性見。因為業也是緣起的,是無自性的。既然是緣起的,必定可以對治,這一前提應當確定。否則,將業視為固定不變的力量,顯然不符合佛法的緣起觀。至於能對治到什麼程度,因涉及諸多因素,不可一概而論。
業力主要包括兩方麵內容:一是造業過程中形成的心行力量,一是由此行為帶來的客觀結果。
我們每造一次業,都會在內心埋下一顆業種子,或者說打下一個心結。同時,對方心中也會產生相應的力量,如憤怒、怨恨等。修行,可以將自己內心留下的痕跡抹掉,卻很難消除對他人構成的傷害。
比如曾和別人結下怨仇,雖然我們已將這些恩怨放下,不再懷恨在心,但對方未必因此而消除敵意。因為我們所能懺悔的,主要是屬於自己的業種子和心行力量。當然,若我們犯錯後立即懺悔並誠懇道歉,也可能會瓦解對方的怨氣,雙方前嫌冰釋,“相逢一笑泯恩仇”。
但事情未必都那麼盡如人意。再者,我們無始以來造作的惡業難以計數,正如《普賢行願品》所言:“若此惡業有體相者,盡虛空界不能容受。”如果今生成就阿羅漢果,或是帶業往生,如何來得及一一道歉呢?更何況,對方還未必接受我們的道歉。
佛陀在世時,央掘魔羅因邪見殺了九百九十九人,後得佛陀度化,出家修行並證得阿羅漢果。作為證果的聖者,已徹底斷盡煩惱並解決了自身的心行問題。盡管如此,人們還是向他扔石頭表示憤怒。這就說明,除自身心行上的結果之外,還有外在的結果。即使我們至誠懺悔,也隻能使自身得到清淨,很難將對方心中的種子一並消除。正因為如此,目犍連尊者才會受報而死,佛陀也會因業報而頭痛三日。否則,就無法理解這些現象,難道佛陀的修行還不足以抵消業力嗎?或是佛陀的懺悔還不曾修習圓滿嗎?
懺悔,包括懺和悔兩方麵。所謂懺,是就業的本身進行對治,通過無生懺或佛菩薩的加持來消除業力;所謂悔,是不再繼續犯錯,使業力停止增長。如果將業力比作種子,本將發芽、生長、結果,但通過懺悔,種子就像以猛火沸湯煮過一樣,雖然業種還在,卻無法繼續作用。
懺悔的效果,主要取決於懺悔的方法和力量。其中,懺悔方式包括作法懺、取生懺、無生懺等。通過誦經、念佛,拜三十五佛、八十八佛大懺悔文,或念誦金剛薩埵心咒及百字明咒,以至誠求懺悔之心和佛力加持,消除不善行在內心形成的種子。此外,還可修空觀或實相觀,將業種消融於實相的覺照力中。除不同的懺悔方式外,懺悔時心力的強弱,也直接影響到懺悔的效果。每種心理因素都有一種與之對抗的反麵力量,懺悔,就是要將這種反麵力量調動起來。當然,這一力量必須超過業種子形成的力量,才能在雙方的對壘和抗衡中取勝。若隻是心不在焉地念咒、誦經,很難取得預期效果。嚴重的業力,必須以猛利的手段和心力才能對治。
懺悔是對自我的反省,也就是“自覺”的心理。聽到“自覺”二字,我們或許感覺很普通。其實不然,因為“佛”即覺者之義,自覺覺他,覺行圓滿。可見,自覺正是佛法修行的要領,其力量可以化解內心的一切業障、煩惱和心結。當然,這又取決於我們自覺到什麼程度。
此外,我們還可采取讀誦大乘經典、拜懺、誦咒等方式清除業障。當我們這樣做的時候,不僅能得到佛菩薩的加持力,也能啟動自身的心行力量。事實上,每個人都有化解自我心結乃至各種業障的能力,隻待我們開發和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