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離開虎門不久,易生也跳槽到另一鞋廠——龍萌鞋廠。剛進去,他還是做油壓工,因為是記件,做得多得的多,易生硬是憑借自己的努力,掙得的工資總是最高的,加上他善於學習技能,有些產品難度大,車間主任派了不少人都做不出來,最後還是他才做出來了,這讓他在主任心裏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後來有一天,因為一員工對主任安排的工作有意見,跟主任大打出手,易生生來愛打抱不平,就挺身而出幫了主任一把。事後,那位肇事者被開除了。易生在主任的極力推薦下,當上了組長。別看小小一個組長,要混上去還真不容易。當了官,就意味著有利可圖。當時,在廣東很多廠都一樣,廠裏招工,就是組長說了算,車間幹活,也是組長分配工作。可見一個組長的分量。易生不知不覺中撈到了第一桶金。很快他就在武陵街上修了一幢樓房。此事一度震驚了整個燈塔村。
紅子、戰旗在水泥廠幹了兩年,都掙了不少錢,回家把土房拆了,修起了樓房,隨後,全、剛子也都紛紛在雷家坪修起了磚房。那段時間,村裏很多中年人出不了門,在家茫然無計。因為修磚房的人家多了,他們就去當搬運,專門背磚。雷家坪不論男女,個個都有力氣。所以雷家坪的背磚隊遠近聞名。雖然掙錢不是太多,但是補貼家用卻是綽綽有餘。那期間,我又帶著小舅子還有幾個老鄉跑了一趟深圳,本是想去投靠剛子、全他們的。可當我們到達深圳時,在南山區轉了大半天,因為那一塊兒工地太多,所以天快黑了還沒有找到剛子他們,同行的舅子和幾個老鄉一下子慌了神,我也暗自著急。恰在這時,我們遇見了一個四川老鄉。我順便問一句:“老鄉,你們工地還要人嗎?”那老鄉問我們是大工還是小工(大工就是磚工或者木工等,小工就是打雜工)我說是小工,他就答應幫我們問一下,叫我們等一會兒。一盞茶功夫,老鄉出來了,他說老板還要人,於是我們就有了安身之地。在工地幹活,本來也不累的,但幾個外地人欺生,叫我一人供三個大工,我心裏很不舒服。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隻有忍著,他們幾個到底經常下苦力,感覺還行。我一邊在那裏幹著,一邊留意一些招工啟事。幾天後,我找到了一家餐館,於是就跳出去了。
餐館的老板娘是湖南人,老板是四川人,在華為公司任職。老板娘聽說我是高中生,很開心。讓我先幹點雜活,第一個月包吃包住400元,以後慢慢加工資,我答應了。由於我幹得不錯,又討師傅們喜歡,第二個月就漲到了600元。算上住宿、生活也有一千多點了。沒多久,我就巧遇了剛子他們。於是我們就經常團聚在一塊,相互之間有了個照應。有一次,全的小舅子在工地不小心被電鋸在臉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找老板理論,老板不理不睬。想找記者報道也不熟路。於是他們問我,我說,這事找勞動局就行,但口說無憑,於是我就替他寫了份申請仲裁書。他們拿到勞動局,很快得到答複,勞動局馬上派人調查情況,確認為工傷,最後獲賠三萬多元。大家都說我有能力,我心裏知道,我隻是比他們會使用法律武器而已。在餐廳幹了近一年,我基本成了墩子工,而且會炒些小菜什麼的了。就在那時候,老板一個親戚所在廠倒閉了,需到餐廳幹活,於是老板娘對我說:“小王,對不起,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同時你也學會了墩子,我老公的親戚失業了,你就另謀高就吧?你找工作的時間可以在我這裏吃住,直到找到工作為止。”我十分感激,說:“謝謝你,老板娘,我能理解你的難處,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好的。”在餐館師傅們的幫助下,我很快找到了一份墩子工,不過是到關外的龍崗工作,在龍崗幹了幾個月,師傅又要回深圳了,可我的邊境證已到期,恰逢香港回歸前,又辦不了邊境證,我隻好先回老家,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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