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紅色餘孽(2 / 2)

“啊”,母親把艾迪爾的頭轉向自己,不讓他看到那慘狀。

“算了吧,讓他好好看看,將來他總要適應的。”父親一邊開著車,一邊帶點冷酷的說道,“以後你會看到的更多。”

位於北郊的軍用機場仍在政府軍的控製之下,而南部的國際機場時不時遭到馬蘇德的遊擊隊的襲擊,飛機不能正常起降。

他們用了一個半小時,有驚無險的沿著A7號公路到達了北郊葉納達維空軍基地。在這裏,還有兩架蘇製圖134型客機可以帶著他們逃離阿富汗。

然而他們在機場不到10公裏的地方,看到了一架圖134客機匆忙起飛,駛向北方。

“快,快,要趕不上了。”父親焦急的大喊。

到達了機場後,那架圖134飛機正要收起登機梯,正在緩緩駛向跑道。

那個時間艾迪爾的父親發揮了他一生中最好的車技,硬生生的衝向跑道,擋在了飛機前麵。

被開走的登機車重新被叫了回來,飛機的機艙門打了開來,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男人伸出了手臂和腦袋,向他們打著招呼。一個男孩從那個男人的身後探出頭來,好奇的看著他們全家。這個男孩最後成了艾迪爾-汗的好朋友和兄弟,他的父親就是艾迪爾父親的朋友,以前他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在這個危急時刻,父親沒有看錯人。

“這是你的阿明叔叔,以後你和你的母親就要托庇於他們。要明白事,要堅強。”父親捏了捏他的臉蛋,又與那個男子交談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那個男孩問,那個男孩穿著普什圖人的民族服裝,跟艾迪爾身上的皮夾克牛仔褲截然不同。

“艾迪爾-汗。”

“我叫哈米杜拉-阿明,對了,我父親就是以前的總統哈菲佐拉-阿明的堂兄弟。”那個男孩驕傲的回答。

艾迪爾冒了汗,這位阿明總統在他之前的教育中,被說成是一個人民民主黨內的叛徒,美國人的走狗,在偉大的蘇聯軍隊進入到喀布爾後,羞愧自殺了。

不過,大多數人都明白,那位不幸的總統是“被自殺”的。不過沒有人公開說這一點,艾迪爾也隱約知道了這個。但他卻知道自己的父親似乎是跟蘇聯人混得不錯。

到了後來,艾迪爾才明白,他的父親隻是忠於人民民主黨,對某個黨的領導人並沒有個人忠誠。哈菲佐拉-阿明曾經在1979年曾經短暫的擔任過阿富汗的總統,但他不肯完全聽命於蘇聯,反而大力搞美蘇“同等外交”,然而跟中國不同。這個小國家搞騎牆的結局,就是引來了強大的蘇聯軍隊,這位總統擔任國家領導人僅三個月,就在1979年12月27日被蘇聯特種部隊於他的總統官邸內被槍決。

艾迪爾的父親和哈米杜拉的父親交談了一陣兒後,兩人擁抱而別。艾迪爾的父親在離開時,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T33托卡列夫手槍包括槍套塞在了他的手裏。

然而默默地下了飛機,做為一名忠誠的黨的幹部和國家將軍,他要與這個國家一同滅亡。

“爸爸!”艾迪爾趴在舷窗上滿臉淚水地看著站在吉普車邊上的父親。伴隨著他的淚水,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這個幹旱少雨的國家居然罕見的下起了雨。

他隨著哈米杜拉一家來到了巴基斯坦的卡拉奇,在那個地方他們安下了家。兩個月後,有人帶來了照片。

在照片上,他的父親還有一些前政府軍的軍官們被吊在了起重機臂上,罪名是叛國、褻瀆ISL教等。在之前,他們就在交火中被打死,馬蘇德的軍隊為了泄憤,把他們的屍體掛在上麵掠了十幾天。直到屍體腐爛後掉落在地上,最後的屍骸被扔進了荒野。

而他們的領導人,那個成天誇誇其談的總書記,穆罕默德-納吉布拉則像隻老鼠一樣躲進了聯合國辦事處。幾年後,阿富汗塔利班軍隊攻進了喀布爾,把納吉布拉進行了閹割,然後吊死在了樹上。

艾迪爾在巴基斯坦讀書,然後到了英國念完了大學。在2000年曾短暫的回到了阿富汗,那個時候被稱做阿富汗酋長國的時代是一個極其封閉的時代,沒有電視、廣播、報紙,隻有宗教學校,隻有GLJ一本書。

他的家族在老家國家南部圖爾伯德地區仍然有名有望,在塔利班看來紅色惡魔的爪牙後代仍然不值得饒恕。所以艾迪爾再次在2000年底逃亡到伊朗,在伊朗沿海城市哈赫巴哈爾還有他們家族的一個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