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難受談不上。
說慶幸也談不上。
隻覺得有股氣好像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來。
憋得死緊，讓人心疼。
“算了，我就原諒你了，但是下一次你可不能這麼魯莽了，因為下一次被你害到的人可不一定像我一樣好說話。”
洛綰情呼出一口氣，淡淡地說:“謝姑娘提醒。”
她身邊，涼如鏡寒徹的聲音響起，“你不必如此卑躬屈膝地道歉，憑你的身份，就是在這街上橫行也沒什麼的。”
洛綰情笑了笑，問道:“我哪有什麼身份？”
“隻要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是九皇子妃。”
這一聲，好像金石撞擊，振聾發聵。
車裏的雪無衣一瞬間愣在原地，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天明雪撩起窗簾，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見真的是涼如鏡，她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不認識洛綰情，所以並不知道雪無衣現在到底是各種心情。
這麼尷尬的瞬間。
偏偏天明雪還掀起了簾子，擠出一絲端莊溫柔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說:“小女不知道是皇子別駕，幸虧不曾過分刁難。若是衝撞了皇子，那就不好了。”
見她的容顏暴露在陽光下，洛綰情頓時明白了坐在車上的另一人是誰……
雪無衣。
他隱藏得真好，就這麼害怕她發現嗎！
就這麼怕嗎！
洛綰情已不想再深究了，她緩緩低下頭，任由涼如鏡去說，涼如鏡也看出了她的憊懶，也猜到了馬車上坐著的另外一人。
“小情……”
“我先上馬車了。”
涼如鏡眼見著她慢慢走開，眼裏既有擔心，也有興奮。
她對雪無衣，恐怕早就失望透頂了吧。
而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九皇子，九皇子？”天明雪輕輕叫著他的名字，用一種小心翼翼的表情窺探著他。
“你們也要去參加宮宴吧，到時候你可得向我敬杯酒，她似乎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就先回去照顧她了。”
“是。”天明雪笑著說。
等涼如鏡轉身離開，天明雪笑著回來坐下，溫柔地道:“宸哥哥，你看這九皇子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洛小姐，感覺他對洛小姐好深情呀。”
天明雪等雪無衣回她，卻遲遲等不到，待回過頭，卻見雪無衣正在出神。
“宸哥哥？”
“等等，宸哥哥，你去哪裏？”
雪無衣卻已跳下了馬車，快步走向洛綰情和涼如鏡的馬車。
涼如鏡主動迎上來，警惕地看著他，問道:“國師大人，你怎麼在這裏？”
雪無衣直接將手放在涼如鏡胸口，狠狠將涼如鏡推開。
轉眼，涼如鏡看著雪無衣的眼神已經添了幾分冷意。
“洛綰情，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雪無衣的聲音又冷又寒涼。
他一直走到馬車前，死死盯著那緊閉的簾子。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國師這手玩得好，我就不奉陪了。天地偌大，何苦總揪著過去不放……”
“洛綰情，我等你跟我說！我要你正麵回答我！”
“國師大人，我不覺得與你有什麼好說的，真的……我們就此別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