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似乎與他隔著什麼似的，這應該叫做隔閡吧。
天明雪咬緊嘴唇，突然怨恨自己當初不應該為了自己，而讓雪無衣離開山莊為她鋪路，以致於現在兩個人越走越遠。
這樣巨大的改變，讓她如何接受！
“怎麼了？”雪無衣像是此時才回神，哪怕盯著她，但視線也是空洞無神的。
“雪無衣哥哥，我有點頭痛，你幫我按一按吧，好不好。”
天明雪笑著讓自己靠近他，一動不動地盯緊他的側顏。
“啊？”雪無衣這才回神，斜挑的眉眼流露出幾絲不耐煩……當下，他就不客氣地說，“又怎麼了？明雪，你要是身子太弱，就不要逞能，若日後成為了皇女，身子卻太弱，那該怎麼上朝，怎麼處理政事，怎麼造福百姓？”
這話已經委實不客氣了，天明雪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沾濕了衣襟……“雪無衣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又聽不明白了？”
雪無衣的聲音中藏著深深的不耐。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剛才似乎看到洛綰情的側顏，聽到她的聲音，他才發現自己哪怕用盡全身力氣壓抑對她的想念，卻也還是沒什麼效果。
喜歡就是喜歡。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如果委屈自己，他怎麼會得到快樂？
他想洛綰情了，發瘋般的想她，以致於天明雪現在聒噪的聲音氣得他發瘋。
“宸哥哥，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凶。”天明雪哭訴著，瘦削的雙肩抖動，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雪無衣不說話。
“宸哥哥……”她抱起他的手臂，用力搖晃，嚶嚶的哭聲從車廂裏傳出了老遠。
“不要哭了……”
他也覺得自己脾氣有些不對勁，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天明雪。
如果從前他還會覺得天明雪太弱小，需要他保護的話，現在聽到她哭，他隻會覺得難纏、煩躁以及不耐。
他討厭天明雪，很討厭。
“宸哥哥……”天明雪哭得悲傷，正巧這時馬車猛地一停，天明雪整個撞在雪無衣懷裏，雪無衣一個反射性地動作就要將她推開，然而天明雪卻更快地抱住了他的腰。
“鬆開！”僅僅是抱了這麼一下，軒轅宸的臉已經臭得可以媲美鍋底了。
“不鬆！就是不鬆，軒轅哥哥，你不可以這麼對我！”天明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簡直有把自己淹了的趨勢。
雪無衣正無可奈何，此時馬車外恰有腳步聲響起。
伴隨著輕盈的腳步，洛綰情真誠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位小姐，因為剛才有乞丐攔路，所以馬車才會突然刹車，讓你受驚了。”
“哼，知道就好……宸哥哥，我剛才好怕怕呀……”
雪無衣不做聲。
車外的洛綰情輕輕抿唇……宸……宸哥哥？
難道是軒轅宸，他也來了嗎？會是他嗎？怎麼可能這麼巧。
巧得她都不敢相信了。
“宸哥哥？”
“嗯。”雪無衣換了聲音，輕輕應答。
天明雪正顧著哭，並沒有發現他突然改變了聲音，然而洛綰情卻一瞬間心情有些複雜……
原來不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