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呢？還有誰？”
“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朝廷中分為三大派係，柳丞相選擇了十二皇子涼宴，鬱丞相是堅定的保皇派，國師的想法還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他有另外人選嗎？”
“細細想來是沒有的，畢竟自從三皇子死了之後，主子的路因為沒人阻著，已經暢通了許多。就連公主涼笙都不斷向九皇子靠攏……但是我怕……”
洛綰情的心猛然咯噔一下，抿緊唇問道:“你怕什麼？”
“我怕……”小侍女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瞧了下她的臉色，柔聲說，“我怕此時會再冒出一位皇族公主。”
洛綰情抬眸，定定地凝視著她，厲聲問:“你知道什麼？”
小侍女慌張跪下來，緊聲說:“小女隻是聽說，沁雪山莊的天明雪……她來頭很大，似乎是當今陛下遺失在外的掌上明珠！”
洛綰情眯起眼睛……緩緩勾唇，扯出一絲苦笑，掌上明珠……所以，雪無衣三年前來到京都，甘願當一介國師，就是為了這個女子嗎？
“夠了，你出去吧。”
憤怒、痛苦、冷漠、冰寒，這些情緒齊齊在她胸腹中震蕩，她忍著咬緊牙關，整個人在刹那間爆發出一種衝天的氣勢！
“那小姐，我就下去了……”小侍女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輕手輕腳地幫她把門關上，生怕惹怒了她。
洛綰情眉目好似冰封……她直起身子下床，走到門邊，緩緩將門推開。
涼如鏡正站在門口，背著手，仰望著天空中的白雲……
“涼如鏡……”
“你起來了？”聽到響動，九皇子微微轉身，淡笑著看她的臉。
“你托侍女轉告給我的那些話我並不能十分地理解，還請指教……”
“沒什麼可指教的，今天雪無衣和天明雪就要進城了，你可以親眼看看。”
親眼看看？
涼如鏡果然知道怎樣才會對她的傷害達到最大化。
“好啊……”洛綰情淡笑不語，走到他身側。
如果這是她第二次看走了眼，那就讓她自己承受這結果。
她甘之若飴。
“那就走吧，我同你一起。”
涼如鏡邊說著，邊帶著她向門口走去。
洛綰情收起滿心的蒼涼悲傷，也緩緩跟上，卻走得很是緩慢。
兩人來到長街，意外發現這裏居然聚滿了人，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至少代表著，雪無衣真的要回來了，而他身邊的人卻不是她……
涼如鏡領著她上了一座精致的酒樓，那酒樓臨街，站在二樓正好能看到街上的情景。
洛綰情與涼如鏡相對而坐，涼如鏡麵色輕鬆，而洛綰情卻表情無比凝重。
她心裏有很不好的預感……涼如鏡說得很有可能是事實……
隨著人群中響起一陣陣熱烈的鼓掌聲，城門大開，兩匹通體雪白的大馬在街道上走過……雪無衣坐在左邊的馬上，一個纖弱的蒙麵女子坐在右邊的馬上。
兩個人笑著說話，那女子不時輕輕掩唇遮擋，一副溫柔和婉的模樣。
若黃鸝一般的妙音清脆悅耳，都快讓人沉醉得不知今昔何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