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讓你離開我，離開我，就像丟掉一件垃圾一樣把我丟開，完顏嫋嫋！聽說你死了！你後悔嗎？你後悔嗎！”
“你後悔又如何，時光不可能倒流，你欠我的，還是報複在你自己身上了吧！”
“哈哈哈……完顏嫋嫋，你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好啊！”
涼川仰頭長笑，可那笑卻像是帶了苦意，揪心的，痛苦的，瘋狂的。
“啊啊啊……”涼川的叫聲穿透宮門，穿透宮牆，飄出好遠。
慕容曉困難地睜開眼睛，隻略略一瞥，驀然發現涼川已淚流滿麵。
她攥緊他的手指，一根根用力掰開，哪怕出血了也不肯放鬆:
“我是個人……我不是誰的替代品……皇上既然要我死，那我就死……嗬嗬，孤單一世、眾叛親離，您要自己的皇位，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我要我自己……”
涼川猛然攫住她的眼睛，看著她眼睛裏那澎湃的，冷靜的，堅定的光。
如同很多年前，有人在梨花樹下流下的那滴眼淚。其實那滴眼淚一直都沒有散開，一直在他心頭上，不曾風幹，不曾蒸發，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他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刺痛一樣，猛地闔目甩開她，揚手，大步流星。
他走到門口，淚已風幹，太監為他披上厚重的貂裘，他虎目微闔，冷到極致。
“皇上。”
“裏麵那個女人，處死！”
太監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察覺到皇上盯著自己，又連忙收斂起害怕的表情。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也。
“走！”
“諾。”
早有各宮的侍女看到涼帝怒氣衝衝地離開，對視一眼，回去給自家主子彙報了。
貴妃娘娘此時在皇後宮中喝茶。
貴妃娘娘入宮不久，對一些往事很不清楚，但這些事都是宮中秘辛，大家哪敢提起。
然而她又怕自己不小心犯了忌諱，到手的潑天富貴就這麼給斷送了。
此時聽侍女彙報完，她還是一頭霧水。
皇後娘娘善解人意地偏過頭，笑著問她:“怎麼了，你是不是奇怪皇上為什麼會突然如此氣急敗壞。”
“是……在妾身的印象中，皇上似從未因後宮的事動過氣，然而今日卻，這讓我有種……”她想了想，用了一個詞“怪異”。
“沒什麼好奇怪的，你隻是沒見過之前的皇上罷了。”
沒見過之前的皇上？
“是，妾身孤陋寡聞，讓皇後見笑了。”
“沒關係，跟本宮不用客氣的，你想聽的那些內容本宮都告訴你……”
“好。”貴妃娘娘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自己該不該聽，可是這秘辛之所以被稱為秘辛，就是因為它自己本身就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就像一塊美味的蛋糕，釋放著強烈的吸引力，吸引你將它吞入腹中……
現在，這個秘密也是一樣……讓她忍不住忘記了與性命榮辱有關的一切，隻想吃下這塊美味下掩藏著血腥的蛋糕，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