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言辭鑿鑿,也不像是說謊,鬼知道他有沒有。
不對,問題是她為什麼要被這種鬼問題困擾,關她什麼事。
這個男人跟她有關嗎?
當然沒有!
她低下頭,一時沉默,心情無比複雜。
門外卻突然傳來那人薄涼的聲音,他淡淡地說:“我知道。”
極簡單的一聲,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如重錘一樣在她心頭落下。
言罷,他關上門,悄然離開。
洛綰情怔怔看著門,翻過身,用枕頭和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住,臉燒得通紅,她心怦怦直跳,即便她再抗拒,再嚴防死守,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心境不一樣了。
一種很微妙,很奇異的感覺……淡淡的甜蜜,又有些微微的澀。
她一直覺得自己遇不上什麼好人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心已被南悅和月柏傷得千瘡百孔,她是否還有豁出一切的勇氣,拚命愛上一個人?
比起愛,現在的她更貪戀別人給她的溫暖,珍貴的友情和無私的親情,習慣用笑掩飾的人從不會輕易揭開傷口。
她怕,兩個驕傲的人會刺地對方遍體鱗傷。
而她和雪無衣,明顯同樣驕傲。
而且,她還要複仇,所以,應該盡快修煉才是,這些兒女情長,見鬼去吧。
對!
即便如此,她的臉仍是忍不住越來越紅。
而門外,一身月白色長袍的雪無衣輕倚著門,微仰頭,注視著天邊斜斜落下的夕陽。
薄涼的嘴唇微勾,一絲輕輕的笑意泄出,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吧。
小東西……快被他磨軟了!
“主子。”冷崖湊上來,硬著頭皮打斷雪無衣的淡笑。
“怎麼?”也許是因為小東西的那句“相信”,他心情不止好了一點點,也就不追究冷崖打斷他的失禮行為了。
“袁美人派丫鬟過來,請您過去。”
“誰?”
“袁美人。”冷崖又說了一遍。
雪無衣沒有立即回話,似乎在想什麼。
“主子?”冷崖稍微拔高了聲音,提醒他。
“我馬上就過去,你把這件事散布開,越廣越好,最好讓某些人知道。”
“……”冷崖忍下想笑的欲望,利索地點頭。
“把我後院的美人給鬱疏離和花陌送去幾個,哦,要最鬧騰的!”
“……好。”
“去哪兒,帶路吧。”
冷崖領著雪無衣進了後院,半個時辰後,整個國師府的人都知道國師去了袁美人那裏。
袁美人也沒想到能請到國師,畢竟自從後院建起來,國師就從未進來過,偌大個後院,隻有她們一群女人鬥得火熱,卻連國師個屁都沒聞過。
這下子國師說要來,她差點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翻出來擺上。
幸虧冷崖說不用太費心思,不然袁美人非得操勞死。
消息沒傳多長時間,裏麵的內容就變了。
從袁美人侍候國師吃飯傳成國師對袁美人極為滿意,要宿在袁美人處,與她共度良宵。
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整個府裏,所有的婢女,都沉浸在一種失戀的感覺中。
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這種失戀的感覺已經泛濫成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