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衣喂得太急了,而她又有些心不在焉,就嗆著了。

她捂著胸口咳得昏天黑地,雪無衣也終於失了平日的鎮定自若,臉色極難看地伸手幫她拍背。

他力氣太大了,還用上了靈力。

她被他拍了一下,整個骨架都快要散了,連忙可憐巴巴地懇求道:“爺,我叫你爺行嗎?你別拍了,咳咳……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估計雪無衣長到這麼大還從沒有人敢這麼直言不諱,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黑成鍋底了。

忍了又忍,他還是耐著性子又舀了一勺伸到她嘴邊,惡狠狠地說:“別喝,千萬別喝,嗆死你!就算嗆不死你,我也在裏麵放毒了,毒死你!”

洛綰情涼涼瞪他一眼,發泄自己的不滿。

雪無衣半點反應都沒有,任她看著,勺子卻未有半寸偏移。

“好,我喝,誰怕誰!”

洛綰情咬牙,將苦澀的藥水一口灌下,整個口腔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好苦。

天!

上輩子她也是沒吃過什麼苦的,這輩子就更沒有了。

“苦嗎?”

洛綰情點了點頭。

雪無衣涼嗖嗖地說:“苦就對了。”聽他那語氣,明顯是幸災樂禍。

洛綰情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胸口的怒火泄去了一點點。

雪無衣明顯就是故意氣她,她才不會輕易被他掌控自己的情緒。

她索性轉身,不理他。

反正他們兩人沒什麼話題,在她生這場病之前,他們還在冷戰!

她才不要與這個心狠手辣、釜底抽薪的小人說話。

“不管你信不信,我隻采了一株九離草,那個破壞了青州、奪走剩餘九離草的人不是我……還有,你覺得我會看上柳如意那樣矯情的嗎?那你不止侮辱了我,還侮辱了你自己。”

洛綰情微微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這是在跟她解釋。

心高氣傲,從不屑解釋的他居然會跟她解釋?

“我跟她沒什麼關係,我另一個身份很有分量,所以她才會糾纏著我,不肯罷休……你不要想歪。”

!!!

她也沒想歪呀……

至少嘴上是這樣。

雪無衣頓了頓,又道:“那個冒充我身份的人我一定會揪出來,既然九離草對你那麼重要,我也會為你奪一棵。”

整個房間隻剩下他清越的聲音,慢悠悠的,很是動人。

“沒什麼事我就出去了。”說完,他的腳步聲漸漸遠離。

洛綰情也不知怎麼了,突然鬼使神差地問:“我昨天是不是吐了你一身?”

她問完,雪無衣半天沒反應。

等她暗搓搓地抬起頭,正看見雪無衣淡淡掃了她一眼,一副“知道你還問,你是不是找死”的冷淡模樣。

“那個……對不起啊。”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對他說,以致於有些磕磕絆絆,活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比方說,將他強了。

雪無衣麵無表情,冷靜如斯。

洛綰情又沒話找話:“其實,我也是相信你的。”

因為,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拿她擋刀了,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不過……他應該比較維護他的未婚妻吧,生怕柳如意找他未婚妻的麻煩,所以才說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