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疏離落後兩步,頓時被雪無衣搶了先。
雪無衣俯身,剛將洛綰情抱起來,她就頭一歪,昏了過去。
雪無衣蹙眉,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肩輦走去,影影綽綽的肩輦,將兩人遮擋在其中,隻餘淡淡的暗影。
“等等!雪無衣!”鬱疏離急呼。
但國師的屬下腳力哪是蓋的,轉眼就跑得不見了蹤影,留下鬱疏離和花陌兩個如兩尊石化的雕像,逐漸龜裂。
鬱疏離馬上反應過來,追著國師的肩輦狂奔。
轉眼,整條街道就剩了花陌一個,到現在他那遲鈍的腦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餘下的官員互看了一眼,飛速退散了。
他們隻是剛下朝恰好與花陌碰到一起而已,現在兩位大人都跑了,他們要是不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很快……整條街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了。
花陌瞪眼,他這尊已經冷硬的石像,終於從裏而外爬滿了裂痕,心髒都碎成渣渣,隨風飄散了。
此時,剛剛被折騰過、一片狼藉的酒樓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幹淨整潔。
那些貴女都是極會看眼色行事的人,洛綰情離開之後,她們便也離開了,為柳寒宿和上官夢留下獨處的空間。
“寒宿,我這次回來,是商議與你的婚約的。”上官夢淺笑微微,得體而大方。
若是從前,這必是柳寒宿最喜歡的姿態語氣,但今日不知為何,他有些心煩,總想找個小丫鬟發泄一下。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上官夢眉心擰著,看他的目光含著絲絲審視:“寒宿,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我沒看錯,你在走神?”
“啊……沒有。”
“我們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等瓊樓宴後,我就帶著父親去定親。”
“好,我等你。”上官夢滿臉紅暈,眼波流轉,看上去動人之極。
她身子一矮,便將頭靠到柳寒宿的肩膀上,大半個身子縮到了柳寒宿的懷裏,等他低下頭,溫存一番。
結果等了半天等不到,抬頭一看,柳寒宿居然還在出神。
難道自己對他沒有吸引力了嗎?
她又將手臂圍在他的脖子上,湊過去,吐氣如蘭。
沒想到柳寒宿突然反射性地站起來,下意識將她一推。
她整個人以一種狼狽到極點的姿勢摔在了地上,半個身子都已發麻。
她臉剛要變色,柳寒宿直接從她身上跨了過去,衝到門口。
以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三個蒙麵的黑衣人。
聽他們彙報完,柳寒宿頓時勃然大怒!一掌拍死一個!
等他再次轉身,地麵隻剩了三具屍體,他沒有管屍體,等待會兒自會有人來收拾。
他麵沉如水,令上官夢有一瞬間不敢開口。
“今天就這樣吧,這件事我們回頭再說。”
“……好。”
還未等話音落下,眼前哪裏還有柳寒宿的身影。
上官夢看著空蕩蕩的二樓,驀然感覺到陣陣的淒涼。
另一邊,鬱疏離隨著雪無衣的肩輦狂奔,剛奔到國師府就發現國師府大門緊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上去敲門。”他寒聲吩咐。
“是。”下屬立刻上去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