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你表演得很好,賞你一顆進階丹。”
冷崖高興地抱拳:“諾。”
雪無衣笑,端起手旁的茶杯輕輕押了一口,他沒有做了好事不讓人知道的習慣,但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總比從自己嘴裏說出來得好,還好,冷崖知道他的心意。
笑過鬧過,冷崖擔心地詢問他的傷勢。
雪無衣淡淡一笑,輕道:“放心,我沒什麼事,隻是靈脈折損。”
“靈脈折損?那怎麼辦?”
“沒關係,修養一下就好了,最關鍵的是這是一個契機。”
冷崖一時沒反應過來,蹙眉疑惑地問:“什麼契機啊?”
“把妖孽放在身邊,而且這妖孽還欠了我天大的人情,想反抗都不行。”
“所以呢?”
“所以,一看到她憋屈的樣子,我就分外高興。”
門口,走過來的洛綰情正好聽見這句話,雙手微微一顫,嘴角輕抽,她站在門口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了許久才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啪!”她將藥碗重重摔在桌子上,迅速轉身離開。
雪無衣猛地攥緊她的手,在身後定定看著她。
洛綰情眸子危險而璀璨,纖細的手指在衣襟上輕輕一擦,頓時染上銀色的粉末。
她迅速轉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眉梢輕挑。
“洛綰情,我心口疼。”雪無衣輕喚著。
洛綰情瞪大了眼睛,可惡,又是這句。
她輕笑,反唇相譏:“國師大人敢不敢換個說法,民女的耳朵可要起繭子了。”
“不,本國師從不說謊,心口疼,就是心口疼,絕不作假。”雪無衣道,神色過分認真。
“是嗎?莫不是國師的心壞得太厲害了,才會痛嗎?”
“心壞?”雪無衣驀然沉了臉色,眸子溫度速降,千裏冰封。
一見他這副樣子,冷崖心知,他肯定生氣了,心裏為洛綰情捏了一把汗,推門退了出去。
“怎麼,我說錯了?”洛綰情不躲不避,直視著他。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雪無衣認真地問了一句。
洛綰情頓時一愣。
連雪無衣在這話脫口而出後也大吃了一驚。
心壞,這幾乎是所有聰明人的標識。
他不討厭這個詞,相反,還很喜歡。
然而,當她說出這個詞的時候,他卻很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抗拒。
很討厭!
這種感覺……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洛綰情點頭,同意了,忍下心中的一絲不適。
她以為雪無衣會生氣,會將她驅趕走,這樣她就不會對他有愧疚之心,這樣她就能早點擺脫這苦海無邊的丫鬟生涯。
然而雪無衣卻沒有,他輕勾唇,緩緩倚向靠墊,道:“醒來之後你居然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中了藥的時候,可比這乖多了。”
洛綰情身子猛然一頓,腦袋裏閃過許多混亂的畫麵。
她臉瞬間一紅,眸子閃過絲絲窘迫。
“不必強撐,你該感謝我,沒有趁機要了你。”他一字一句地說,容色比月光更清冷,“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必謝我救你,你想走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