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一切都是假的。

這頓打算百挨了。

木公子尋死覓活的荒唐行徑徹底成了帝都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然而第三件事就有些讓人接受不了了,尤其是傾慕柳公子的帝都貴女們。

因為昨天夜裏,他們傾慕的貴公子在回府途中,居然被人扯下馬車蒙著頭打了幾悶棍。

柳寒宿是帝都排得上名次的高手,在整個雲州大陸都是實力進入前一百的靈力強者,更是風雲榜響當當的人物。

他居然都被人暗害,可見對方強悍到了什麼程度。

因為他被暗害,五城兵馬司從上到下,從總兵到下層的兵勇,來了個大換血,兵勇的個體實力提升了一倍不止。

大家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找出罪魁禍首是誰,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經此一事,誰都不敢夜晚在京城的街道上亂竄了,也算造福了百姓。

國師府藥房。

洛綰情正歪著頭,用手撐著下巴,打著哈欠熬藥。

今天早上醒來之後她徹底懵了,對昨天晚上發生的糗事忘得一幹二淨。

偶爾記得的東西,也被她選擇性忘記了。

然而她想忘。

甚至雪無衣都因為病重無法或者臉皮等因素沒辦法將昨日的事講清楚。

但有冷崖在,就永遠都忘不了。

無論她走到哪裏,冷崖都以一種看罪犯的目光看著她。

等她發現雪無衣的病症與冷崖痛哭流涕講述的故事完全吻合時,她臉色一白,瞬間收斂了爪牙,擔負起了照顧雪無衣的重任。

之前雪無衣說他自己心口疼,洛綰情從不放在心上。

然而這一次,無論他說自己哪裏疼,洛綰情都得衝上去,溫柔地安撫一番。

奇怪,明明是她幫雪無衣頂了鍋,然而看著他麵如金紙的臉色,聽著他微弱的呼吸,再感受一下他受損嚴重幾近破損的靈脈。

尤其是今天早上醒來,他抱著她浮在冰水中,她沒什麼感覺,他卻連嘴唇都凍紫了,在暖室中休息了許久才漸漸回暖。

她腦袋裏所有與抗議有關的念頭就都被撲滅了。

“洛小姐,藥好了嗎?國師醒了,冷主管派人來催了。”

丫鬟站在門口往裏麵探頭探腦。

“好了,好了。”

洛綰情探了探藥罐的溫度,將藥罐提起來,放在石台上稍微晾了晾,才裝進銀盅裏,吩咐丫鬟送過去。

然而丫鬟卻笑著推脫:“洛小姐,國師要見得人是你,可不是我。”

洛綰情抿緊嘴唇,苦笑。

正因為這樣她才很犯難好吧。

受人恩惠就是這種感覺吧,恨不得把心肝肺快點掏給他。

洛綰情認命地將藥碗端起來,親自給雪無衣送過去。

此時國師房中,雪無衣正倚在軟墊上,穿著鬆鬆垮垮的白色褻衣,香肩微露,纖長的睫毛掩住流轉的光。

“這件事你做得很不錯。”可能因為剛醒來,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冷崖傲嬌地挑眉,那是,也不看他是誰的仆從。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了個黑心的主子,慢慢也由外而內,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