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膽大妄為,這是一種很可貴的挑戰,”鄧麗君聽了成龍的內心剖白,對這位年輕的電影演員有了一些較深的了解,她說:“成龍,我這個人與你的脾氣很相投,我來美國也是不想老是滿足已經取得的成績。你的兩部片子一定拍得很精彩吧?”
“不不,鄧小姐,不敢說精彩,”成龍將眉毛一皺,搖頭歎氣說:“闖好萊塢並不像我來時想得那麼容易。在香港我已有了一些市場,可是在美國我卻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功夫演員而已。許多電影界的權威人物,都是第一次聽到我的名字,如果讓那些導演、攝影、製片和演員們真正了解我,還必須要費一番口舌去解釋,宣傳自己不可。唉,鄧小姐,在美國發展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原來是這樣……”鄧麗君倒吸了一口冷氣。成龍的坦誠之言引起了她的共鳴,在舊金山的幾場演出反應冷淡,使她一度痛心疾首。她和成龍在美國知音難覓的心情幾乎是一致的,這使鄧麗君找到了可以宣泄內心憂戚的對象,兩人的話題越來越多,越談越投機,不知不覺已到傍晚。鄧麗君破例地在自己的小樓裏留一位客人共進晚餐。女傭為成龍準備的是西餐:奶油卷、色拉、烤豬肉、西米蛋黃瓜、波蘭魚和一大碗雞絲口蘑豌豆湯。
翌日,成龍約鄧麗君遊;日金山的水上世界公園。這對寂寞失意中的鄧麗君無疑是件很開心的事情,清晨她駕車離開那所小別墅時。精心地化了淡妝。
“在日本那次所謂的‘假護照事件’,你在來美國前聽說了嗎?”
鄧麗君以往很少到遊人眾多的地方來,特別在香港和東京更是如此。所以當她與成龍置身在世界水上公園時,才真能體驗到無窮的樂趣,有眼界大開之感。
“不,我是來美國以後才從媒體上知道的。不過,鄧小姐不必十分介意這件事,任何人都難免遭人暗算。特別像你這樣的名人,樹大招風,難免有小人從中作梗的。”成龍正是因為知道鄧麗君在日本遭遇的一場禍事,方才特意從洛杉礬趕到舊金山,安慰鄧麗君的受傷心靈。成龍昨天與鄧麗君相見時,盡力避免提及日本,可是今日鄧麗君卻主動說起那樁傷心事,這使成龍很為難,想避開已不可能,索性說道:“我一直在想這件事的背後似乎有一隻黑手,鄧小姐莫非得罪什麼人了嗎?”
鄧麗君兩眼茫然,成龍的話使她感到困惑。半晌她將頭一搖說:“我這個人能得罪誰呢?成龍,我不敢誇口我的性格溫順,但我從來不想傷害任何人,哪怕對一位素不相識的觀眾,他們對我有什麼要求的話,我都會盡量滿足的,又怎麼能去得罪朋友和同仁呢?”
成龍說:“我敢斷定一定是你無意中傷了某個小人,而這個人是利用了你在台北使用印尼護照這件本來很正常的事,故意製造事端。鄧小姐心地善良,又很單純,從來不會想到有人躲在暗處算計你呀!”
鄧麗君的腦際又請不自禁地浮現出東京移民局那間陰暗囚所。她無法猜測是誰在幕後製造了這場使自己從事業頂峰突然跌進穀底的事件。鄧麗君即便受到天大的委屈也不會痛罵別人,她隻能獨自淒然歎息:“我隻恨我自己的糊塗,如果我不拿印尼的護照過境,恐怕即便有人對我不懷好意也是無從下手的。現在可好了,弄得我在香港,東京和台北都無臉麵見人了!唉,我真後悔啊!”
“沒什麼,鄧小姐,你的自尊心太強,所以才把臉麵看得太重,”
成龍很能理解一位在東南亞人人皆知的大明星心靈上的隱痛。他為了讓鄧麗君開心,盡量將話說得輕鬆:“其實這件事如果放在我或者那些名聲不大的人身上,本來照舊可以在東京演出。鄧小姐,我送給你一句話,好像是哪個外國名人說過的,叫做:”鷹有時比雞飛得還低,可是雞卻永遠也休想飛得比雄鷹還高。‘鄧小姐,你目前的艱難困境是短期的,不需多久,你還是會像從前那樣光彩奪目的!“
“謝謝你,成龍,謝謝你的吉言吧!”鄧麗君在人地兩生的異國,能遇見像成龍這樣香港的演藝界同仁已屆萬幸之事,忽然又聽到他說出這麼有鼓舞力的話來,內心裏真的充滿了感激。
突然一陣驚叫聲,將站在橋上的鄧麗君、成龍吸引過來。他們回頭一望,隻見一隻4米多長的黑色巨鯨,摹然從幽深的海波裏勃然躍起,飛了足有3米高,嚇得圍在附近的一群美國婦女、兒童大驚失色,驚叫連聲。就在女人和孩童們連聲驚噓之時,那條黑黝黝的鯨魚又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孤,“撲步”一聲紮進深水裏去了。水麵上漣滿層層,四周一片哄笑。鄧麗君也笑了,她笑得是那樣開心,那樣無憂無慮。在這一刹那間,鄧麗君似乎又回到了她那難忘的童年。是啊,童年真好,雖然那時的生活苦一些,可是自己卻是無憂無慮啊!那時她窮得連一輛腳踏車或小玩具也買不起,精神世界卻與她的同齡人不差分毫,特別是時時有慈祥的母親在身邊,她永遠是沒有煩惱的。然而,如今自己盡管已經擁有了足夠的金錢,有了自己的事業,但是,她的心中卻老是有一種空虛悵憫,甚至是無法排遣的憂鬱。
入夜。
舊金山這座有名的濱海山城亮起了點點的燈火。鄧麗君和明天即將返回洛杉肌的成龍,坐在一家華僑開設的山頂餐廳裏,兩人從這裏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座落在舊金山周圍40座大小山坡上的一層層、一排排樓宇和屋舍。
成龍在這家華人餐廳點了許多榮,他今晚經過力爭才充當了一把主人的。鄧麗君實在是熱情,成龍在舊金山逗留的兩日中,所有的宿費、餐費她都承擔。成龍堅決要在臨分手的晚上請鄧麗君吃一頓中國菜不可。
鄧麗君隻好讓步,任憑成龍為她點了一桌廣東榮肴。冷盤熱炒,十分精致。成龍親自為她斟了酒,說道:“舊金山作為東半球移民進入美國西海岸的門戶,這裏居住的華人確實很多。鄧小姐如果真想在這裏久居,當然也可以,不過依我看最好能到洛杉礬去住。”
鄧麗君在柔和的燈影裏默默地凝望著成龍。在靜默之中她似乎已經感覺到對方怦怦的心跳,僅僅兩天的短暫接觸,成龍留給鄧麗君的印象是深刻的。鄧麗君感受到他熱情的同時也感覺到這位青年演員的聰慧和深沉。特別是在異國他鄉與成龍將要匆匆分手時,似乎有一種難舍難分之感。鄧麗君喃喃地問道:“為什麼要我去洛杉礬長久居住呢?你知道我在這裏不但已購了車,還買了一處很滿意的小樓來住。成龍,你是不是因為我向你說起有人企圖以恫嚇的手段來敲詐錢財,才希望我到洛杉礬的?”
“擔心你的安全當然是請你去洛杉肌居住的主要原因之一。舊金山確實有很多不利的條件,‘華青幫’既然已經給你的住宅投寄過匿名信,就說明他們已經盯上了。鄧小姐,此事不可不防,誰能擔保將來這夥歹徒不會繼續在你身上打主意呢?”成龍也是去意彷惶,戀情依依。兩天來他得以和心儀已久的鄧麗君在異國麵對麵的接觸,使成龍真切地體會到鄧麗君那善解人意的性格和純真的心靈。成龍越是感到鄧麗君人格的魅力,越是為她獨自一人居住的安全擔憂。成龍希望鄧麗君能住在與他很近的地方,以便他隨時能夠就近保護。成龍見他的提議已經引起了鄧麗君的注意,才繼續說:“當然,我請鄧小姐去洛杉礬,也不僅僅因為安全的原因。洛杉礬是一座很美麗的城市,那裏沒有像舊金山這樣多的高樓,大多是些造型精巧、設計合理的小木屋。那裏幽雅寧靜,房前的綠地較多。空氣清新,治安環境良好。至於說鄧小姐已經在這裏買了房,那又有何難?你可以按照你購房時的原價出手嘛,你的那輛勞斯萊斯轎車,可以在舊金山開,為什麼不能在洛杉礬行駛呢?”
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光透進來,映紅了鄧麗君那張陷入沉思的臉孔。她那一雙很好看的大眼睛在燈影下含情脈脈,良久不語。因為她知道成龍請自己遷移洛杉礬的真實目的,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鄧麗君想到這裏忍不住“撲呼”一聲笑了。
“笑什麼呢?莫非洛杉磯不好?不值得你到那裏去生活嗎?”成龍的神態很認真,他見鄧麗君默然而坐,用若有所思的目光幽幽地凝視自己,就越加覺得有必要將自己的真實意圖向她傾吐:“鄧小姐,我相信我的考慮比你更全麵,更有實際的意義。我記得在昨天的談話中,你似乎說很遺憾自己的少年時期,因生活所迫過早出道,你至今還有一種對學習生活的渴望,是嗎?”
鄧麗君點了點頭。她驚訝地感到這位善於舞刀弄劍的男人,待人處事竟有著女人的細膩。成龍居然還記得昨日交談時她無意間所流露出來的戀學感情,鄧麗君在成名以後感到最遺憾的一件事就是,她當年不該那麼早為了唱歌賺錢中途輟學。
成龍說:“洛杉礬有很多學校,你為什麼不可以利用目前難得的清閑時間,在那裏補上學習這一課呢?你回後一旦重返歌壇,豈不是有了知識作為豐厚的底蘊嗎?”
“成龍,你真的看透了我的心呀!”許久緘默不語的鄧麗君終於開了口,她是默默坐在那裏想了許久才進出了一句話。鄧麗君有一種相識恨晚之感,她急切地追問道:“洛杉磯有什麼學校,適合我去求學呢?”
成龍說:“這裏有著名的UCLA大學的一個分校,主要是吸收一批外國來美求學深造的成年人。據我所知,那所學校的教學質量很高,主要有日文、英文課程,當然,也有例如生物、數學、文學、地理和世界曆史等專題研究項目。鄧小姐既然決心在美國定居,最好是去UCLA大學攻讀英文!”
“如果真能夠進入洛杉礬的UCLA大學去學習,那真是人生的一大幸福啊!”鄧麗君被成龍一番話說得心蕩神馳,躍躍欲試。她恨不得馬上從這種枯燥無味的幽居生活中盡快地解脫出來,去開始自己夢寐以求的學生生涯。鄧麗君抑製不住興奮的心情說道:“我非常想到UCLA大學去學習,但是,我並沒有可以直接進入大學的基礎,小的時候因為家裏窮,我隻是進過盧州小學和台北的金陵女中,而且在女中又中途輟學了。像我這樣淺薄的學曆,名牌的UCLA大學會收我入學嗎?”
“沒關係,事在人為嘛!”成龍發現鄧麗君求學的欲念如此強烈,就將胸口一拍說:“隻要鄧小姐真心想入大學,我相信是可以成功的,因為UCLA大學的成人部對入學的學曆看得並不重,主要考察新生的實際學識,你是具備入學條件的!”
鄧麗君心中的苦悶頓時消失了,她凝望著窗外的燈火,由衷喜悅地笑了。她舉起酒杯說:“成龍,讓我敬你一杯吧,因為是你讓我看到了一線光明!”
一條無形的紅絲線和兩顆孤寂的心3月下旬,鄧麗君果然聽從成龍的勸告,賣掉了在舊金山的那套小樓,來到了洛杉肌。
“鄧小姐,洛杉礬的特點就是城市很整潔,你在馬路上很少見到有行人,小汽車是很多的,但是卻很少發生撞車事故。”成龍駕駛一輛福特牌美國小汽車,與鄧麗君在清晨的洛杉機大街上兜風。因為那輛勞斯萊斯還沒有從舊金山托運過來,鄧麗君決計再買一輛跑車代步。鄧麗君坐在那輛新車裏很愉快,她隔窗望見大街果然很寬坦,車輛雖多卻井然有序。街上見不到一位警察,可是紅綠燈卻依然自動閃爍,有效地指揮著往來車輛。她驚奇地問:“成龍,為什麼看不到警察呢?”
成龍笑道:“這裏的紅綠燈是用電腦指揮控製的,哪來的警察?
你看,行人穿過十字路口的時候,綠燈馬上就會顯示行人的圖像,因為是電腦注入了車和行人的信息,才可能隨時來改變大街上車和行人的往來,而且一般不會發生車禍!“
“真了不起呀!洛杉磯果真是好!”鄧麗君初來乍到就完全被洛杉磯的街景深深地吸引了。車外閃現了較為繁華的LOWN-TOWN廣場,這裏商店鱗次櫛比,卻很難見到有像舊金山那樣的巨廈高樓。比比皆是的彩色廣告牌顯示著這座加利福尼亞州中心城市的特殊風韻。鄧麗君看到這裏又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問道:“洛杉磯為什麼沒有高層建築呢?”
成龍自不斜視地駕車飛馳,說道:“這是由於地震的關係。洛杉肌恰好處在太平洋的地震中心地帶,所以不能多建樓房。還因為加利福尼亞州盛產木材,所以洛杉機的許多民居全是用木材所建造的,鄧小姐你看,那些小木樓多有特色呀!”
鄧麗君透過飛馳的車窗往外望,馬路邊果然閃現出一幢幢的木樓和木屋。房前屋後的綠地也果然很寬,那些綠草如茵的草坪井然有序地分布在住宅區裏。鄧麗君感歎道:“洛杉機真好,這裏清潔、安靜,過慣了城市生活的人真想尋找一個安靜的港灣來休息呀,成龍,我一下子喜歡上洛杉磯了!”
“鄧小姐,你看,這是UCLA大學!”成龍將車速漸漸放慢,鄧麗君抬起頭來一看,前方馬路邊果然有一座占地麵積數千平米的校園。小轎車駛進UCLA大學的校門後,前麵便是一幢幢的校舍和教學樓。也許正是上課的時間,教學樓前的人並不多。成龍說:“你的入學申請早就批準了,你被分配到英語係一年級插班,負責該班的老教授名叫約翰遜,他是位傑出的漢學家。”
成龍將轎車停在林蔭道上,他將鄧麗君引進一幢三層教學樓內,裏麵很肅靜。兩人來到一間位於廊道左側的教室前,鄧麗君透過玻璃窗可以望得見室內坐滿了黑壓壓的學生。從那些各種膚色的學生麵孔上可以看出,大多是白種人和黑人,一位穿西裝打領結的大胡子美國人站在教室的最底層,正在那裏比比劃劃地用英語授課。
“他就是約翰遜教授,”成龍隔窗一指說:“昨天我來時已將你的情況向他作了介紹,約翰遜聽說你是中國的歌手,他很高興。他說懂音樂的人學習英語可以觸類旁通,便於接受。”鄧麗君卻吐了吐舌頭,對成龍說:“可是我感到這個大胡子美國人有些怕人呀!我的英語基礎其實很差,萬一我說得不好,他會不會大發雷霆的?”
成龍哈哈地笑了:“你以為這裏是你在台灣就讀的金陵女中?
那裏學不好要打手板的,可是這裏是以自學為主。約翰遜教授也隻是有選擇地進行輔導,他不會讓你難堪的。中國有句古話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鄧小姐,在UClA大學就全靠你自己的努力了!”
“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呀,命運之神會讓我到大洋彼岸來,而且有這麼好的一所學校等著我,成龍,這一切都要感謝你呀!”鄧麗君望著那些來自世界各國的男女大學生,腦際裏很自然地會想起她在台北金陵女中就讀時的歲月。鄧麗君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到美國重溫舊夢的機緣。
就在這時,大教室裏傳來一陣騷動,學生們紛紛起立時將座席弄得亂響。鄧麗君愣神的功夫,教室的門大開,一大群穿著各色服飾的青年男女,都挾著本子從裏麵擁了出來。她們都睜大眼睛打量站在窗前的一對中國青年男女。
“下課了,成龍,我們快走吧!”鄧麗君被那麼多來自各國的男女學生們注目,身上感到非常不自在,她急忙拉著成龍欲躲開。
“走開?為什麼?”成龍卻拉過鄧麗君的雙手不放,他朝向階梯教室裏一指說:“鄧小姐,你明天就來這裏上課了,可你到現在連約翰遜教授還不認識,那怎麼成呢?我送你到這裏來就是讓你熟悉一下環境,認識一下約翰遜教授呀!我們為什麼走呢?”
鄧麗君望著那已經快要走空了的大教室,不知為什麼從內心裏升起一股膽怯,她手捂住怦怦亂跳的胸口說:“我有點害怕!”
“你怕什麼呀,大名鼎鼎的明星,什麼場麵沒見識,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教室嗎?”成龍知道鄧麗君是因為少年時常遭到教師的嚴厲批評,心有餘悸,他在旁鼓勵著說:“我們來UCLA就是為了求學的,你可將一切都看得很平常,也就好了!”
兩人正說著話,那位滿腮大胡子的美國人從教室裏走了出來,成龍急忙上前說:“約翰遜先生,這就是你未來的中國學生鄧麗君,她的英文名字TeresaTeng!”
鄧麗君羞澀地站在那裏,忽然她醒悟過來,用英語叫聲:“先生您好”,就慌忙依中國人見老師的禮節,恭恭敬敬地向約翰遜鞠了一躬。
約翰遜急忙向鄧麗君伸出一隻手來說:“TeresaTeng,歡迎您的到來!”
天將過午的時候,成龍和鄧麗君來到城外的“好萊塢電影城”。
上午他協助鄧麗君在UCLA大學辦理好所有中途插班的手續,交了學費。將近中午時兩人在一家餐廳裏吃了一頓簡單的快餐,是地道的日本三明治,鄧麗君很喜歡吃。她在日本的幾年時間,對這種快餐十分熟悉,沒有想到在洛杉磯也可以吃到。
“鄧小姐,還有一點時間,索性就到我們拍電影的地方看看吧!”午飯後,成龍覺得還不想和鄧麗君就此分手,便主動請她到郊外的好萊塢去看一看。“太好了,到洛杉磯不去好萊塢,豈不是白來一回嗎?”鄧麗君也感到她和成龍在一起的時候,憂鬱的心境就會變得晴朗起來。從前鄧麗君無論在香港、台北,還是東京演出的時候,與演藝圈內的男演員在一起共事的時候也較多。可是她從沒有動過心,可是這一次與成龍在美國邂逅,心緒卻大不一樣了,也許是兩個人在舊金山相遇時,剛好是趕上鄧麗君獨自幽居,心情苦悶的緣故吧。總之鄧麗君感到與成龍在一起的時候,就心情愉悅。成龍從舊金山返回洛杉磯以後的那段短暫的光陰裏,鄧麗君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