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彼特回到家裏,把自己帶回的早飯給了皮諾曹,讓他吃。
“咚咚咚”,第二天早上,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皮諾曹從睡夢中驚醒了。
“是誰呀?這麼早!我睡得正香著呢!”皮諾曹伸個懶腰說。這時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雙腳已經化為灰燼。“是我,我回來了,快點開門吧。太陽都老高了,還不起來,懶蟲!”是翟彼特的聲音。
皮諾曹一聽是父親的聲音,趕忙從椅子上跳下,準備去開門。可是腿還沒有邁出,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那倒在地上的聲音,簡直就象一塊沉重的石頭砸在地板上一樣響亮。
“哎喲!我的腳!我的腳哪兒去了?嗚……嗚……”皮諾曹低頭看見自己的腳不見了,放聲大哭起來。
“快點開門!大呼小叫什麼?快點開門!”
這時候,翟彼特站在門外大聲吆喝,他以為皮諾曹又在裏邊搞什麼惡作劇。
“爸爸,這門我開不了!”
皮諾曹一邊在地板上打滾,一邊大聲哭著說。
“怎麼回事?為什麼開不了?不要拖延時間了,外麵的天氣很冷,快點讓我進去,快點!”翟彼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門外說。
“我的腳沒了,被吃掉了?”皮諾曹不知道該怎麼說,信口胡編。
“你不要騙我了,快點開門吧!誰會吃你的臭腳?”翟彼特不相信他的話。
“是真的,爸爸。我不哄你,昨天晚上,一隻饞嘴花貓跑進屋裏,將我的雙腳咬下去了。”
皮諾曹看見一隻花貓正在玩一個線團,因此這樣回答。
“快點,快點,不要騙我。否則我進去後,一定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翟彼特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心中有點生氣,用生硬的語氣催他。
“爸爸,請你相信我,我確實是站不起來了。這下完了,從今以後,我走路隻怕得拄拐杖了。”皮諾曹在屋裏傷心地說。
翟彼特以為皮諾曹又在玩弄花樣。“真是個搗蛋鬼!真是個搗蛋鬼!”他一邊說著,一邊爬上牆頭,從窗戶跳進屋裏,準備揭穿他的鬼把戲。
剛進屋時,翟彼特還是一肚子火氣,想著怎樣去將他處罰一頓。可是進屋一瞧,隻見皮諾曹躺在地上,雙腳真的看不見了,眼巴巴地望著他。翟彼特馬上彎腰將他抱起,輕輕地撫摸著他,親了一次又一次。傷心的淚水順著臉頰淌下來。他邊哭邊說道:
“可憐的皮諾曹,我親愛的孩子,你的腳是怎麼燒掉的?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我怎麼知道呢?昨天晚上差點要了我的命。我的天哪,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恐怖的夜晚:又是刮風,又是下雪,而且我又饑餓難忍。爸爸,那天你被警察抓走以後,我就跑回家裏,我正躺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一隻蟋蟀把我吵醒了。那隻聰明的蟋蟀曾經說過:‘你遲早會吃虧的。因為你不聽管教,所以要受到懲罰。’可是我卻將他臭罵了一頓。”
“後來蟋蟀又說我非常可憐,說我連腦子也是用木頭做成的。”
“我當時聽了大怒,順手操起一根木棍。我原本不想將他打死,隻是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到他實在倒黴,棍子正好擊中了他的腦袋,那可憐的蟋蟀當場就沒命了。”
“後來,我才想起自己一整天沒吃飯了,肚子嘰哩咕嚕地叫個不停。於是我就在屋裏四處尋找食物。還好,我找到了一顆雞蛋,正準備煎熟了吃。可是打開雞蛋後,裏麵卻跳出一隻小雞。他還讓我向家裏人問好。”
“爸爸,你說我的運氣怎就那麼壞呢?那時候我氣得夠嗆,肚子也越來越餓。於是就跑到附近的一個村子去找吃的。可是沒有一個人為我開門,我又想起村子北邊開著一家麵包房,就跑過去使勁搖門鈴。不長時間門開了,一個戴睡帽的老頭讓我用帽子去接食物。”
“可我沒戴帽子,就伸出雙手。沒想到,他竟然從窗口澆出一盆冷水。把我淋成一個落湯雞。爸爸,饑餓的時候向別人要點吃的,也不算丟人,是不是?唉,沒辦法,最後我隻好回到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