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整個古舊的院子都冷清了,就像荒廢了一樣。
我開了門,直接走上三樓,但是才開門就看到了白司明。
他眼眶有點紅,正拿著一隻毛球在逗小灰,看到我就站了起來。
“主人!”小灰才想撲過來就被白司明拉在身後,凶道:“一邊兒去,剛剛我說什麼你忘記了?我有話和卿卿說!”
小灰甩了甩頭,毛都要炸了,卻依然聽話地躲在白司明身後,一人一獸還對視了一眼。
“我們出去聊聊。”白司明當先走出去,又回頭喚了我一聲。
我知道他要聊什麼,躊躇了一會,還是跟著出去了。
我跟著他走到他房間的陽台上,看到他去酒櫃上拿了一支葡萄酒。
“要一點嗎?”他晃了晃手上的紅酒瓶,問我。
我搖了搖頭。
白司明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盡,眯起了眸子看著我,道:“言哥說小白回來了,但我怎麼看都是同一個人,卿卿,你不就是小白嗎?有什麼分別?換了人還是換了靈魂?還是失憶了?”
我抿起唇不說話,難受得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又喝了一杯,道:“既然都一樣,你怎麼舍得傷害言哥?他找了你那麼久,感情都被狗吃了啊?”
“砰”地一聲響,酒杯落地,四分五裂。
我很少看到白司明發怒,他總是笑眯眯的,對女人更是溫柔,這還是第一次。
但是我卻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又好像說什麼都沒用。
天色又開始暗了,一會兒該又要下雨,這兩天的天氣還真差,好像就連天也不高興了。
他似乎看到我手上的護腕了,眼睛都眯了起來,忽然笑得就和哭的一樣,“怎麼?言哥的標記就這麼讓你受不了,都沒有了也要用護腕遮住?”
“你的大凰已經滅了一千多年了!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的是言哥!報了仇它就能回來嗎?眾叛親離很好玩嗎?”白司明臉色紅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太多了,指著我罵,“言哥是瘋了才找你那麼久,是瘋了才舍不得罵你一句,你對得起那麼愛你的人嗎?”
“你哥是這樣你又是這樣。”他忽然抓住我的肩膀,眼淚流了下來,“君白,你把卿卿還回來啊,言哥在冥府病重了,他昏迷不醒了,你讓卿卿去找他啊。”
我心裏一痛,不知怎麼的,眼睛又酸脹起來,道:“陸言辰病了就去找帝君,他可以幫到陸言辰,找我沒用。”
“我輪回就為了報仇,不能對不起他們。”
“我隻是回來帶小灰小藍離開,不是來聽你罵人的。”
我掰開白司明的手,一步步走出去,腳重得就如有千斤頂綁在上麵。
我聽到白司明在身後吼,“君白,你是不是冷血的?還是你本來就沒心?”
“你不能對不起他們,那你就可以對不起言哥是嗎?”
“走啊,全都給我走,走了別回來!我白司明沒你們冷血,我會一直陪在言哥身邊!”
我不敢回頭,指甲入肉,手心都掐出了血,卻回了他一句,“好。”
我聽到白司明在我身後又哭又笑,不停地傳來玻璃下地的聲響,難受得我的心支離破碎。
我走上三樓,將小藍喚醒,道:“我們換地兒。”
小灰從門邊溜了過來,猶豫了好久,拉著我的袖子道:“主人,真的要走嗎?不要渣鬼不要敗家子了嗎?”
我摸了摸它的頭,道:“我有自己的路要走,如果你不想走,白司明會照顧你的。”
小灰搖頭,漆黑的眸子濕濕的,似是很不舍。
我拉著迷迷糊糊的小藍還有小灰走出門,坐上一部的士,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