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想接過碗,他又道:“算了,你站一邊去,還是我喂吧,這東西很難拿到,浪費了就不好了。”
說完,坐下來拿出了一個針筒。
我目瞪口呆。
白司明這是在幹嘛?
隻聽白司明道:“鬼醫說這東西必須經過嘴巴流進去才有用,不能用輸液打針代替,特別麻煩。我試了很多辦法,用奶嘴顧如俊又不喝,隻有針筒塞進去還頂一點用。”
他想著示範給我看,用針筒吸了半筒漆黑的藥,插到我哥的嘴上,一點點打下去。
偶爾會有一點藥流出來,白司明連忙拿抽抽紙摁著,還對我道:“卿卿,快幫我拍張照片,等這小子醒了,老子要威脅他。”
“……”
我哭笑不得,瞧見他這冒著亮光的眸子,還真跟著他胡鬧,把這樣子拍下來了。
越瞧見我哥沒反應我就越心慌,“鬼醫怎麼說的?我哥為什麼不醒?”
白司明頭都不回地忙活著,一邊道:“誰知道,他來看過一眼,這還是個奸商,收了我老貴的診金,就給我說顧如俊的魂魄都在體內,而且各項體征都正常,但就是不醒,他都沒見過這情況,隻能開點藥試試,要是不行,後天再來看看。”
各項體征正常就是不醒?
我心越來越沉,又去握著我哥的手,道:“哥,你不要我了麼?之前還說要救我們爸媽,你起來啊。”
說著,鼻子酸酸的,哽咽了起來。
“哎,卿卿,這不還有言哥呢,他現在重傷去不了冥府看生死簿,也幫不了你哥探魂,要在這裏窩著呢,指不定言哥好了他就好了。”白司明見我一副想哭的樣子,又來安慰我。
我吸了吸鼻子,再看了我哥很久,才讓白司明下去吃飯。
白司明也沒想象中挑吃,隨便扒了一碗飯,又說要出去一趟。
我知道他這是要查看周圍的環境,陸言辰都傷了,隻有我們兩個是完好的,要是遇上了竹隱這些人,都得涼了。
這裏就我一個能幹活,我把家裏收拾了一遍,再洗完澡才回到三樓的房子裏。
“陸言辰,你在不在?”我坐在床上,輕輕喚了一聲。
陸言辰傷重又不能回冥界,那應該需要陽氣吧,這東西隻有我能給。
過了好久,我才聽到陸言辰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卿卿,我要陽氣。”
我立馬躺好,閉上眼做出一副任人魚肉的樣子。
但是我躺了好久,周圍都一片沉默……
什麼狀況?陸言辰不行了?
我說:“陸言辰,你,你人呢?”
“顧卿卿,我現在都化不了實,你像死屍一樣躺著,是要幹什麼?”陸言辰沒好氣道。
“給你陽氣啊……”我隻能從聲音判斷他的方位,看著床中心一臉懵逼。
陸言辰沉默了好久,才低聲道:“不能這麼給,我們得換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