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外邊良久的沉默,季栩才低聲開口,“陸言辰是什麼人我並不在乎。”
“好樣的。”
我餘光瞥去,看到白司明豎起了大拇指,臉上的神色卻特別鄙視,就好像看不起季栩這人一樣。
我看再這樣下去就得出事了,自己帶回來的鍋,怎麼也得自己解決了。我連忙衝了出去,站在白司明身邊,道:“季栩,我和陸言辰訂婚了,雖然還沒注冊,但那也快了,我,我就是當你是朋友,你人很好,但……”
我很少給人發好人卡,說話都結巴起來,深吸一口氣,直視著他的眼睛道:“但我們不可能的,我很喜歡陸言辰,現在以後將來都是,今,今天的飯不夠,我留不了你吃飯了,明天我會去你家收拾行李的,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季栩沉默盯著我,盯得我渾身都像被螞蟻咬著一樣,很不自在。
我以為他會說我不知好歹,或者直接氣得暴走來著,但他最後竟然淡淡一笑,道:“這是幹什麼呢,就算你不喜歡我,我們也是朋友,明天我幫你把行李收拾回來,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
他深深看了白司明一眼,關門離去。
他輕輕地幫我帶上了院子的大鐵門,白司明的眼神卻沒離開過他關門的手,直到鐵門嚴密關上,才對我道:“好了,你的季哥哥走了,我胃口都好很多。”
說完,拍了拍肩膀,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季栩剛剛碰過他的位置,還嫌棄道:“我去樓上洗澡,卿卿,你把他坐過的沙發擦一遍。”
我嘴角都不自覺抽了幾下,“白司明,你這是幹什麼?潔癖病發作了?”
“一個MC公司的財務總監就想著來破壞我們四人的關係,我這是代表顧如俊和言哥消滅他。”
他擺了擺手,道:“反正以男人的直覺來看,老子就是看他不順眼,管他有沒目的。還有,你的行李我明天幫你去收拾,你看著言哥就行了。”
話畢,這廝一支箭般衝上二樓,也不知道我哥昏迷了,誰給他洗衣服。
我去廚房看了一下還沒蒸好的魚,又擦了一下沙發,才跟著上樓。
我推開了二樓靠裏側的木門,才開門就看見了我哥躺在床上。
一如白司明所說,他就是昏迷了,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我一直不是煮飯就是擦地的拖著時間,就是不敢看到我哥。在我的記憶裏,我哥都是鮮活的,他就是一糙漢子,身體健康,很少生病,像這麼安靜躺著的時候幾乎就沒有過。
我害怕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甚至我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臉就立刻收回了。
他現在的體溫是燒著的還是冰涼的?到底什麼時候會醒?
就像薛定諤的貓那樣,我不進入房間,那我哥現在可能醒了或者沒醒,但一旦我進來了,我看到我哥躺在那,就連幻想都沒有了。
“哥。”我輕喚了一聲,但是我哥的眼皮都不動一下,依然蒼白著臉,緊閉雙眼。
“哎,卿卿,你進來啦?”白司明從門口走了進來,身上果然又換上了一套嶄新的卡其色家居服,手上拿著一個白瓷碗,道:“早上煲好的藥,鬼醫那處開的,你喂還是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