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依然執著地轉著圈，表示我不怕。
陸言辰歎了口氣，雙手把魚缸遞給我哥，“你要是還當她是妹，就把她變回來。”
他的一雙眸子好像看透了一切，語氣透著不容人反駁的威嚴。
而我哥接過我，雙手小心翼翼，卻隻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臨出門前，他道：“兩天後，我會把卿卿帶回來。”
我哥帶著我走了，我看到陸言辰擔憂的眸子，還看到了白司明難過的神情。
我在他們的注視下跟著我哥離開，出了古鎮，竟然去到了一個小湖上。
我哥租了一條木船，把我放到船板上後，輕輕劃動了木漿。
他沒告訴我要去哪裏，我也這麼信任地跟著，沉在魚缸裏，就連掙紮都不曾。
我總覺得有些事變了，眼眶很熱，卻流不下一滴眼淚。
我哥劃到湖中心，那邊有個圓形的小島，這裏位置偏僻，也沒任何一條船經過。
他把我帶上岸，才低聲開了口，“妹，一會兒我把你變回來，有些事要告訴你。”
說完，他帶著我走進了一間古老的磚牆房子。
我看著房子外頭布滿了爬山虎，地上的石階都長滿了青苔，應該這房子也有些年月了。
進去後，他把我放在桌子上，又從一個櫃子裏翻出一小瓶藍色的液體。
他又把我帶回湖旁，這次，他把我倒下湖裏去，還把瓶子裏的液體倒在我身上。
我覺得渾身灼熱，那天的難受又來了，甚至有生不如死的感覺，在湖裏胡亂掙紮著，我看到了自己竟然長出了雙手。
漸漸地，似乎又恢複了本來的麵貌。
我爬上岸，看到自己久違的雙腿，而我身上，依然穿著那天的衣服。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我哥，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所以確實是我哥把我變成了一條魚？為什麼？
我哥沒給我解釋，隻遞了一條釣魚竿過來，道：“我們兩兄妹好久沒釣魚了，要試試嗎？”
我木然點了點頭，隻見他清淡笑了笑，往日粗魯的樣子在此刻竟然會顯出幾分溫潤。
他挖了一條小蚯蚓，幫我弄好了釣魚竿，又去弄自己的，最後靜靜坐在我身旁。
他看著湖麵，過了好久，才道：“妹，我們十多年沒一起釣過魚了吧，小時候爸爸在釣魚，我在邊上看著，你就隻會搗亂，還一直說無聊，還嚷著要我帶你去玩。”
我不知為何眼眶發熱，點了點頭。
我哥歎了口氣，“後來我們都忙了，也都長大了，每天賺錢都不夠時間，也很少會這麼靜下心一起坐著。”
“以後這種日子也不會有了。”
什麼不會有了？
我察覺到不對勁，震驚地看著他，“哥你胡說什麼，你想釣魚以後我每星期都和你一起釣，陶冶情操什麼的，都挺好。”
我哥一雙眸子溫柔地看著我，眼底閃過幾分傷痛，“你總是不想麵對自己不能接受的事，但是卿卿，我有什麼不同，你真的看不出來麼？”
你真的看不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