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白煙升起,混著獨特的燒烤味兒飄過來,我餓得咽了口唾沫。
那是人類對美食最直接的感覺,不亞於女孩子看到心動男子,心裏砰砰直跳的反應。
我立馬跑了過來,我哥給我勺了一碗奶白色的魚湯,上麵飄著幾片野菜葉子,還有一些小蝦,紅紅的,隻有小拇指大。
“瀑布後有野菜地,應該是那些野人種的,我剛去偷了幾顆,還有番薯。”
我哥說完,還用樹枝挑了下柴火,幾塊烤得香噴噴,外皮有點兒焦黑的番薯立馬露了出來,甚至番薯頂部還有糖漿冒出,那應該特別甜。
我餓都餓死了,立馬就著一次性碗喝了一口,那還是之前我哥帶來的。
我哥怕我喝得急,還一直在我耳邊念叨,“又沒人和你搶,別和餓死鬼一樣急,慢慢吃,就算要看渣鬼,他也沒那麼快醒。”
這麼好的哥哥,真不知道白司明剛剛幹嘛還一副懷疑他的樣子。
魚肉鮮甜的味兒混著野菜的清香鑽滿鼻端,流到嘴裏,喝完也唇齒留香。
我本來吃完還想吃烤蝦,但是眼角餘光就看到白司明在那邊不時盯著我們的樣子。
這想過來又不來,怎麼看都是因為剛剛的事兒,正在別扭呢。
我盛了一碗魚湯遞過去,他果然立馬接過,還瞥了我哥一眼。
瞧那小眼神,我咳了一聲,“我哥就是剛剛接近了帳篷,大家都是自己人,你這懷疑他就是懷疑我啊。”
“言哥說的,不要看漏任何一個人。”白司明喝了一大口湯,說得口齒不清,要不是我仔細聽了,都聽不清他說啥。
我瞧著其實他似乎也挺糾結的,夾在中間不是人一樣,又安慰道:“哎,所謂聖人都有看錯人的時候,渣鬼也就是讓你留意著周圍環境,這也不能誰都亂懷疑一氣。”
我這還想解釋呢,白司明就眼神閃躲道:“哎,說你也不懂,別妨礙老子喝湯。”
我這竟然還被嫌棄了?
我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感覺做和事佬真難,又灰溜溜回到我哥身邊。
我哥似乎一眼看穿我剛去幹嘛了,還白我一眼,道:“白司明和渣鬼同穿一條褲子,解釋個什麼勁,碰一下帳篷都被懷疑,渣鬼那麼能,怎麼不住天上去?”
我決定保持沉默,這和事佬太難做。
我哥又給我遞了一串烤蝦,說:“趁熱吃,這溫泉裏就隻有這些小河蝦,皮難剝,要麼煮湯,要麼煎炒到脆了,才會好吃。”
“烤也不錯,但是火候很重要,不能太幹不能太濕,等到皮脆了就剛剛好。”
我一口咬下去“咯嘣”脆,而且有點兒淡淡的鹽味,鮮美多汁,感覺我哥不做廚子太浪費了。
我哥又道:“這種蝦煮湯不夠味兒,一定得加魚,反而龍蝦煮湯不錯,出去後給你買一個,本來還想看看有沒河蟹,不過明天就得進去了,來不及。”
這聽起來就餓,我吃得更歡了。
一直到晚上,我哥又從地裏挖了點兒野菜來給我做湯,順帶還教我怎麼煮飯,那估摸是怕要是他出差了,渣鬼又不需要吃飯,我會一個人餓死在家。
這說得正歡,我似乎聽到帳篷裏傳來低沉的一聲悶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