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悶咳不輕不重,但剛好我們都聽見了。
白司明立馬跑到帳篷邊等著,而我哥和我則頓住了吃湯的手,眼睛眨巴著看向帳篷。
如果我沒記錯,我好像忘記幫他穿好衣服了!
我被含在嘴裏的湯嗆了一下,我哥立馬拍了拍我的背,“慢慢吃,急什麼,在這裏噎死了,保險都不賠。”
這特麼都什麼話……
我自己順了會兒氣,又縮後一點兒,現在這環境不適合裝死,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顧卿卿,你進來!”
那是陸言辰略帶怒氣的聲線,我估摸著他已經坐起來,並且發現自己的狼狽了。
其實想來我也沒幹什麼,不過是劃了一下,咬了一下,摸了一下,脫了一下……
我瞧著這難得好天氣的夜色,不停安慰自己,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言哥,你醒了?感覺如何?”
白司明筆直地站在帳篷外,語氣都帶了點兒關心,果然對於言哥,就如他所說,是佩服的。
我哥反而皺眉問我,“怎麼了?”
“沒,就是火堆太燙,所以我躲遠一點兒。”我糊弄道,然而我說話的時候依然盯著帳篷,目不轉精,謹慎萬分。
不過我似乎忘了,陸言辰是一隻四肢健全的鬼,我不過去,他可以自己過來。
就在我以為自己含胸駝背地龜縮著,終於躲過某隻鬼的時候,我已經嗅到了熟悉的殘梅香味兒。
以往嗅到,我總有無限的安心,現在嗅著了,我卻覺得背心發寒。
“轉身,跟我出去。”陸言辰在我身後命令道。
我覺得吧,我要是不跟著,一會兒指不定他會直接帶著我飛,那就是傳說中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立馬放下碗筷,擦了把嘴,對我哥說:“吃飽了,我去散散心,舒展舒展筋骨。”
我哥狐疑看著我僵硬的笑容一眼,又看看渣鬼,張了張嘴,最後點頭。
而白司明,不愧為情場老手,對男女關係看透一切的白總,就在陸言辰走過來的那一刻,他已經轉身不理我們了。
這是免得觸到陸言辰哪根一點就燃的筋。
我低頭跟著陸言辰走,這廝帶著我拐過瀑布後,一直沉默不說話,我也不敢開口。
其實我還悄悄看了他的褲腰帶一眼,竟然完好無缺,我怎麼記得我扯壞了呢?
“今天你都做了什麼?”他頭也不回地道。
“在你旁邊守著你。”我很誠實。
“對我幹過什麼?”陸言辰咄咄逼人。
“什麼都沒幹,就睡了一覺……”
我這話還沒說完,腳下一空,竟然被陸言辰抱著整個人飛了起來!
我嚇得尖叫一聲,立馬環著他的腰,再向下看,這廝竟然正用著鬼氣一步步往上把自己抬上去。
我都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難道要扔我下去?
我嚇得立馬又圈住他脖子,整個人都貼到他懷裏,道:“就是不小心把你的臉劃傷了,把你的唇弄破了,你以前也這麼對我,渣鬼,你要是敢嚇我,我和你沒完!”
才色厲內荏說完,我竟然發覺我的屁股坐在了結實的樹枝上。
這樹枝粗糙寬大,我即使坐上去,都還有很多空位,感覺樹齡起碼上千年了。
這都什麼狀況?
我這才抬頭去看他,才發覺陸言辰嘴角微勾,一臉傲嬌嘚瑟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