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隻把他拿的那遝錢裝包裏,見裏麵還有給文靜帶的各種首飾,一並拿出來,項鏈、手鐲等都分金銀玉三種,這時他隻留下一副翡翠質的手鐲和腳鏈,其餘都給了嫂子說:“嫂子當年就願意讓我和靜兒在一起,沒少費心,深表感謝!這些嫂子收下。”嫂子欣喜不安道:“留著給靜兒用吧,我天天幹活用不上。”子昂說:“家裏有的是,她過去隨便挑,這些都是你的。”嫂子這才收下,連連道謝,突然問:“你家住哪啊?”子昂說:“我在黑龍江。”文靜媽頓時又驚訝道:“媽天哪,那麼老遠呢!”文靜爹抽起煙袋說:“遠點兒走著也好!”子昂對兩位老人說:“二老要不願住這,回頭我把你們也接過去,天天有人伺候,隻享清福就行了。”文靜媽眉開眼笑道:“姑爺不嫉恨俺們就行了!”子昂說:“過去的事兒,以後都不提了。”說著拿起那副翡翠要給文靜戴,見她手上有一副銀質發舊的手鐲,摘下來,也送給嫂子,回頭為文靜換上翡翠手鐲,將一雙秀氣的小手映襯得更加誘人。接著,他又拿起那副翡翠腳鏈說:“這是腳鏈兒,一會兒給你戴,我還要給你洗腳。上次給你洗腳是七年前,最難得的是這第二次。”文靜媽和嫂子又都吃驚了,嫂子驚訝道:“那年你倆就……”但下麵的話不知怎麼說了。文靜媽懊悔地拍下自己的腦袋。
灶房對麵的屋,是文靜這陣在娘家住的屋。門一關上,聽不清外麵的聲音,子昂忍不住摟住文靜激吻。文靜輕聲哭泣道:“我好象在做夢!”他將她的舌頭吮進口裏,故意咬一下,然後看著她小聲問道:“疼嗎?”她笑著點下頭。他又說:“那就不是夢。”她興奮地摟緊他,主動讓他激吻。
他又開始為她洗腳。他捧著她的腳端詳,還和當年一樣誘人,毫不亞於對香荷的腳那般喜歡,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她激動又緊張,忙抽回腳。他不堅持,認真地為她戴上腳鏈,然後在回到剛才的屋等她換裝,與文靜爹媽和嫂子嘮他在黑龍江做的生意。
文靜再出現時,身上換了一件紫色旗袍,腳上的布鞋也換了一雙黑色拉帶皮鞋,顯得更加秀美窈窕。但子昂覺得她的頭型也該換,想起剛才在她屋裏牆上有張美人畫,那頭型最符合她穿旗袍的樣子,便說:“把你屋牆上那副畫兒也帶上,你的頭發要按那個樣子梳。”文靜抿嘴笑著去取那副畫。
臨要走時,文靜和母親、嫂子都哭了。嫂子開始還擔心出岔子,這時又要留子昂和大家一起吃頓飯,文靜媽忙說去殺雞。子昂攔住道:“這點兒能趕上去哈爾濱的火車,飯以後有的吃。”便帶文靜出了屋。
剛到院中央,文靜的哥哥從外麵回來,三十左右歲,身材不是很高,但很結實,有點愣頭愣腦,見文靜跟個陌生人朝外走,一愣神問:“他誰呀?”嫂子神秘地說:“你先別問,回頭跟你說。”
文靜的哥哥叫文濤,偏偏不想糊塗著把妹妹放走,執意要先知道究竟。可實情告訴他後還真就出岔了,可謂半道殺出個程咬金。文濤衝父母吼道:“文靜兒現跟魔症似的,你們當老的咋也糊塗?她是我舅的兒媳婦兒,這冷不丁地冒出個人來要領她走,你們就讓她跟著走?這算啥事兒呀?這是私奔!你們不嫌丟人哪?你們是不以為他寫那個破休書就了啦?你們聽過誰家女人給自己男人下休書的?荒唐!這絕對不行!要走也得等我舅家來人的!”文靜爹啞口無言,文靜媽罵道:“你個混獨子!她是媽身上掉下的肉,你這樣不是把你她往絕路上逼嗎!”文濤說:“沒人逼她走絕路!是她想把咱家的臉丟盡了!”
子昂的心火開始往上湧,上前對文靜的哥哥說:“你是文靜兒的哥,也就是我哥。我敬你是應該的,但你要再不成全我倆,那我就沒法兒當你是親戚了!”文濤冷笑道:“哥們兒,看你是個有錢的主兒,可俺家不能為了靠個有錢的親戚,就連臉都不要了!俺家得要臉!懂嗎?”又命令自己媳婦道:“你去,把大舅家人兒找來,我在這看著。”文濤媳婦有氣又急道:“你幹啥呀?吃飽撐的?咱爹咱媽都不管了,你充哪份兒大瓣蒜?”文濤一指媳婦怒吼道:“閉嘴!咱爹咱媽現在是老糊塗!”他媳婦又求道:“你別難為妹妹了,大舅家的活兒咱不幹了也行!幹也就是個跑龍套的!啥意思?”文濤罵道:“去你媽了的!這跟活兒啥關係!趕緊找人去!”文靜也對哥哥不滿道:“這是我自己的事兒,你少管!”文濤又瞪眼指著文靜吼道:“閉嘴!你還嫌不丟人!”
子昂怒氣衝天,腦袋一脹,抬手一記大嘴巴抽過去,隨即趁文濤一趔趄又極其麻利地來個掃蕩腿,將文濤仰麵朝天地摔在地上。文濤大叫一聲,罵道:“兔崽子,跑到我家來撒野!我他媽饒不了你!”子昂現在總是出手就想過癮,還要上前打文濤,被文靜拉著朝外走。
出了院門,子昂見文濤追出來,回身一飛腳,本事想嚇唬一下,不想文濤也手急眼快,一把抓住他的腳,想把他擰翻在地。他心一驚。忙一躍身,在半空中打一旋轉,又站在地上。就這一個動作,文濤立刻鬆了手,再看子昂那隻還沒落地的腳已經到了他臉前,忙一閃身,不敢再靠前,嘴沒說心裏在想,這小子功夫挺硬。正這時,他見一輛摩托車從遠處開來,上頭有三個穿著日本軍裝的人,忙上前攔截喊道:“太君太君,這有搶人的,塊抓他!”那摩托已經開過去了又停下,兩個日軍下車過來。
子昂並不慌張,對其中一個挎洋刀的軍官微鞠一躬道:“都是家裏事兒,就不勞二位大駕了。”軍官一愣時,文濤忙否認道:“他不是俺家人,他是來搶俺妹妹的!”軍官用著異樣的眼光看文靜,嚇得她不敢說話,忙將臉藏在子昂的背後。軍官又問子昂:“你的,哪裏來的?良民證的有?”子昂從容地掏出田中太久送他的證件遞過去。軍官打開證件一看,立刻雙手歸還證件並鞠一躬,然後衝文濤喝斥道:“混蛋!”把文濤嚇一跳。子昂又向軍官鞠躬道:“打擾了!”軍官還了一躬,帶著另一日軍返回摩托車,一溜煙地開跑了。
見文濤傻在那裏,子昂隻衝他說了句“漢奸”,便拉著文靜走了,見迎麵跑來一輛人力,忙叫下,扶文靜一起上了車,朝著火車站的方向去了。
直到子昂、文靜坐的車沒影了,文濤還那犯尋思,突然問媳婦道:“他說誰是漢奸?”媳婦憤憤道:“你!”轉身回了院子。
子昂帶文靜離開家人並沒直接趕火車,而是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能作女發型的理發店,照著那幅發型時髦的美人圖,為文靜變成了時髦美人,格外亮麗。文靜一時還覺得不自然,子昂卻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抱著她走在大街上,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美若天仙的女人是屬於他的。突然他見一家檔次很高的旅館,便讓文靜在此過一夜,是他忍不住要愛撫她的一切。文靜顯得緊張,但還是順從了他。
子昂要了一套雙人間。旅館的管事見他倆是有錢的主,也不多問,忙前麵引路開了個雙人一大床的高間。子昂也是頭次在外住這麼高檔的房間,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四下巡視了一番,然後插了門,將還在惴惴不安的文靜抱上床,一直將她親熱得也興奮起來。
接下來,到第二天起來趕火車,他倆先後三次雲雨,搞得都很疲憊。於是他們在火車上也要了包廂,吃了東西後又摟在一起睡,迷迷糊糊睡到長春。長春下車後,他們又去住店,住完店又上了去哈爾濱的火車,一路上住了三次旅館,可謂一路激情地到了牡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