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絡音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原來那晚他一直都在她後麵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這句話無疑也被他偷聽去了。她現在終於知道,像他這樣四肢健全,武功高強的人怎麼會病懨懨的,原來那場“偶遇”不過是一場騙局,但她同樣會說一句“謝謝你。”
月瑤走在殤宇閣的湖邊靜靜地欣賞湖中耀眼的鮮花,陪在她身邊的是那個不羈的男子不逍。“不逍,你說閣主和茗姑娘會怎樣?”“這個我怎麼會知道,一切冥冥中自會有定數。因緣總是會讓人捉摸不透。不過碧音花一開,就是預示著閣主已經得到釋懷,但花開自有花落,又能有誰說得清結局呢?”月瑤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望著湖中道:“或許你無法相信,命運就是如此。”隨著水波輕漾的花朵已含苞待放,就像要突破阻礙,不顧一切地綻放。
趕了三天的路,就要見到哥哥了,茗絡音有些興奮,畢竟她帶來了一位神醫,哥哥的傷也有望了。而此時,兩邊雜草叢生的山坡上,已埋伏了許多弓弩手,陸天棱敏銳地覺察到異樣,湊近茗絡音小聲道:“小心點,這裏來接我們的人不少。”
話音剛落,弩箭“嗖嗖”地從四麵八方射來。陸天棱翻身下馬,披風夾著冰冷的氣息抖動,離弦的箭都是在他幾寸遠的半空中斷落,閃電般的身手似乎伴有幾道刺眼的電光。是那柄匕首,藏在衣袖中,一一截斷鋼製的弩箭。茗絡音嫻熟地揮動著彎刀,刀鋒上的凹拱處箍住弩箭,他2淩空翻轉,刀上的箭反射回去,幾聲慘叫,射來的箭速度竟慢了下來。
“上馬!”陸天棱先跨上馬背,輕巧地抱起茗絡音,揚鞭催馬而馳。
但危機依舊等在他們前方,當陸天棱看清不遠處的泥土中露出的引線時,卻來不及告訴茗絡音,便拉著她墜下馬。幾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誤入其中的馬被炸得血肉模糊,就連旁邊的樹木亦不能幸免,節節裂開。濃煙滾滾,茗絡音一身塵土,吃力地爬起來,臉上髒得看不見一寸白淨的肌膚。陸天棱呢?她心下一緊,腦中閃過最壞的想法,他不會被炸死了吧?
“陸天棱,天棱,天棱......”茗絡音用盡畢生的力氣去叫喚,回答她的隻是一陣又一陣的風嘯聲。
她癱坐下來,雙手捂住臉,淚水流過指縫,雙肩因哭泣而劇烈地顫抖。
然而,站在她身後的陸天棱聽見她的哭聲,看見她因為找不到自己而焦慮,心裏有莫名的酸痛與些許欣慰,還有一些自己也說不清的情愫。
“哭什麼,我還沒死呢。”茗絡音轉過頭,兩頰還掛著淚珠,她騰地跳起來,上前抱住他,“我還以為,還以為......”“以為我死了?”陸天棱拍了拍她的背,“不要怕,我是不會死的,我會為你留著這條命。”茗絡音聽到這話,一下子放開他,道:“我是怕你死了的話,誰來為我哥哥治病啊。”陸天棱聽她如此解釋,雖然心裏就像被刀紮了一下,但他還清楚地記得是他說要她先愛上自己的,沒想到命運真會捉弄人,自己竟然搶先一步,似乎愛上了她。
正當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時,突然,茗絡音似乎想起什麼,神色變得慌張起來,叫了聲“哥哥”,想前跑去。陸天棱也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急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