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慷心中一驚,竟然罕有的低下了頭。
《刺術八篇》學得多了,對生命的漠視也重了許多,若是之前的自己,是不會坐看一條生命隨便消逝的!
一想及此,孟慷頓時汗流浹背,拱手道:“先生說得對!是我孟浪了!”
見這一老一小對話,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韋不凡更生氣了。
“好!好!你們醫學院傷人在先,顛倒黑白在後,無恥之極!無賴之極!你們以為老夫沒有準備麼?”
韋不凡朝後方看了一眼,使了個眼色。
和他一起來的那群護衛之中,一人突然站了出來。
“醫學院名不符實,欺世盜名,大夥別愣著啊!幹脆拆了它的招牌,看他們以後還怎麼騙人!”
這名護衛猛的眨了眨眼睛,跟他一起的幾名黑衣護衛紛紛上前,竟然想要強拆醫學院的招牌。
“混賬!這塊牌匾乃是先帝禦賜,誰敢動一下試試?”那髒老頭火了,一指台階下方的眾人,竟然有幾分凜凜生威的氣度。
這髒老頭明明不會武功,境界極低,可是他這一吼之下,卻正氣凜然,不怒自威,讓人不敢侵犯。
孟慷眼神一亮,立刻大步上前,高聲道:“誰說醫學館欺世盜名了!韋不凡!明明是你輸了,大家見你掙得醫名不易,給你留幾分麵子而已!”
“你兒子體弱多年,一顆穿甲獸內丹下去,他虛不受補,立刻就要一命嗚呼!我用甘草緩補之法,雖然緩慢,卻是能讓他真正活命的良方!你身為醫者,豈會不明藥理?顛倒黑白,裝作不知的人是你吧!”
孟慷這幾句話,當眾揭開了謎底,說得韋不凡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不錯!你身為人父,卻為了爭勝負,寧願在兒子身上一味下猛藥,是何居心?虎毒尚不食子,你此等醫德,配得上醫者父母心這幾個字麼?”髒老頭出口狠厲,句句誅心,說得韋不凡瞠目結舌,無地自容。
就連坐在地上的韋名堂都一臉愕然的望著老父,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信任。
“我,我隻是一時不查而已!你們醫學院欺負人!一老一少兩代名醫合力對付老夫一人,慌亂之中出了點小錯,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韋名醫繼續狡辯道。
聽到這句話,一旁的天哥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一個人突然跟失心瘋似的大笑,頓時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連韋不凡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了,老夫在這吃癟,他傻笑個什麼?
“笑,笑死我了!什麼兩代名醫大戰你一人!你這老頭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我看你丫不是醫生,是賣狗皮膏藥的吧!”
“這家夥,他!哈哈!哪裏是什麼一代名醫,他是來報考醫學院的,連人家門檻都沒進呢!”天哥一指孟慷道。
“連個預考生都比不過,您老人家還是別當醫生了,好好的幹賣狗皮膏藥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我看好你喲!”
天哥這一番話,頓時逗得四周看熱鬧的老百姓們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韋不凡呆若木雞,怔怔的看了一眼孟慷,突然怪叫一聲,掩麵而逃!
這上京城,他大概是再也不願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