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茱萸、地黃、山藥、茯苓、澤瀉、丹皮、附子、肉桂各百斤,以文火精熬三天三夜,熬至三碗水!可治愈!”
旁邊有好事之人,對著兩位醫生寫的方子,一字一句的讀了下來。
兩副藥方居然一模一樣,藥材名稱隻字不改,連順序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兩副藥方的字體不同,那位韋神醫的字體蒼勁凶狠,力透紙背,有一股鷹視狼顧之勢,而孟慷的字跡則中正磊落,流露出一股瀟灑無塵的意韻。
“這不可能!”韋不凡看了一眼對方的藥貼,大驚失色道。
因為這副方子,是他針對兒子的病症,潛心研究了整整十年,直到最近這幾天才下的定論,而這少年才隻不過看了兒子一眼,就能寫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藥方?
難道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人?韋不凡臉上表情變得極不自然起來。
“等一等,這藥方老夫還沒有完成,還要再添加一味藥材!”韋不凡說罷,一把搶過藥方,又唰唰幾筆添了上去。
孟慷微微皺眉,淡淡道:“是我疏忽了,老先生醫道高明,確實可以再添一味藥材。”
說完之後,他也取過藥方,寥寥幾筆寫了下去。
片刻之後,兩人將完成的藥方交給了旁人,封筆落硯,不再著墨。
眾人仔細的看過去,名醫韋不凡在自己的藥方後麵,又添了一味藥材,上麵寫著四階穿甲獸內丹一枚,研磨成粉,混服。
而孟慷的那張方子後麵,添上的則是很普通的一味藥,甘草煨水,服食一年。
“哈哈!你這少年的醫術也算不錯了,可跟老夫比起來,還是差了些火候啊!甘草煨水,喝一年?依你之言,這病豈不是要多治一年才好!老夫用的這味四階穿甲獸內丹,隻需一落肚,我兒的病症立刻就能痊愈!”韋不凡輕捋鼠須,大笑道。
旁邊那幾位醫學館的少女默不做聲了,雖然他們都希望這位少年醫者能贏,但是就眼前的局麵來看,確實是差了一些。
甘草是極普通的藥物,便宜得很,而四階穿甲獸的內丹根本就是千金難尋的寶貝,這兩者的價值本就天差地別,藥效當然也截然不同了。
孟慷笑了一笑,也不解釋,道:“如此也罷,就算你贏好了!”
“嗤!笑話!我贏了就是贏了,什麼叫就算?少年郎,你還是回去多學幾天醫術再來獻醜吧!這醫道亦是江湖,不是你們這等小小年紀能廝混的地方!”
這位韋名醫得勝不饒人,居然還開始擺譜教訓起人來了。
“你們醫學院還有沒有更厲害的醫者?如果隻有那小子的水平,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從今以後,不如將醫學院關了!或者由我韋不凡坐鎮,改成韋氏醫道館吧!”
韋不凡的笑聲放肆到了極點,偏偏人家是以醫論道,隻能以醫術勝之,又不能動武,氣得天哥在一旁吡牙咧嘴,恨不得手起刀落,斬了這臭老頭。
這時,醫學院的大門終於緩緩開了。
從裏麵走出了一個蓬頭垢麵的老者,一付沒睡醒的樣子。
“喂!你們在吵鬧什麼呢!那老頭,你怎這麼不要臉呢?明明是你輸了卻不自知,你回去撒泡尿照照先吧!”髒老頭喃喃道。
“你說什麼?你憑什麼顛倒黑白!”韋不凡大怒道。
那髒老頭睜開眼皮,瞅了孟慷一眼,搖搖頭道:“你這小子不老實,有妙手,無仁心!你明明知道自己贏了,卻不說出來!你想害死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