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孟大富的一雙眼睛也同樣在探花郎身上轉了好幾圈,酒也敬了幾輪,他似乎有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
“孟叔,今夜如此良辰美景,為何不見孟慷出來?”徐龐端杯在手,慢條斯理的問道。
一聽探花郎主動提到兒子,孟大富的臉上頓時笑得跟朵花一樣,連忙答道:“我兒孟慷向來不喜歡熱鬧,我這就叫他過來拜見探花郎!”
說罷,孟大富連連招手,讓下人去喊孟慷過來。
不一會兒,孟慷來到了眾賓客麵前。
眾人見他頭發蓬鬆,趿著雙木屐,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分明是被人從被窩裏拉起來的,頓時引來了笑聲一片。
和席上這位嚴襟正坐,一身錦繡的探花郎相比,這孟慷怎麼看都是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
再次見到這無賴小子,慕容冰雪小嘴一撅,同樣滿臉的瞧不上。
“見過城主大人,見過諸位叔叔伯伯,見過探花郎!”孟慷並不在意四周那些異樣的目光,照樣笑眯眯的拱了拱手,大聲道。
見到孟慷的瞬間,徐龐眼中有一道厲芒閃逝而過。
徐龐回想起入宮的那個漆黑雨夜,從那位身份高貴的宮裝婦人口中聽到孟慷這個名字時,自己當時是多麼的驚訝!
“探花郎大人!小人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探花郎成全!”這時,孟大富突然出聲了,他一口飲盡了杯中酒,緩緩的站起身來,衝著徐龐先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兒孟慷,自幼體弱,文不成武不就,至今還未能破甲!還望探花郎看在鄉黨的份上,幫他一把,將他收入門下做個小廝,帶他到宗門之中,哪怕學個一招半式,隻為強身健體,不情之請,還望探花郎成全。”
說完之後,孟大富招了招手,下人們抬上了三隻大箱子,當著眾賓客的麵打開。
第一隻箱子裏金光燦燦,滿箱金銀,奪目至極。
第二隻箱子一開,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裏麵全都是千金難求的珍貴藥材,什麼千年人參、萬年靈脂,成了形的何首烏,應有盡有,全都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第三隻箱子打開,裏麵隻有一件東西,是一把寒光閃閃的戰刀。
這把刀造型古樸,刀未出鞘,一股有若實質的殺意卻凝而不散,驚得四周的賓客們差點冷汗都出來了。
就連穩如泰山的青州城主慕容雄關都眯起了眼睛,微微動容。
因為他認出了這把刀的來曆,這是一把極其珍貴的魔族戰刃,而且品階絕對不低。
魔族大匠的鑄造工藝遠超中洲諸族,他們鍛造出來的戰刃,不僅鋒利無雙,還有各種各樣的附魔屬性,實戰性極強。
以慕容雄關一城之主的身份,都沒能有機會獲得一把真正的魔族戰刃,想不到孟大富卻能拿出這等好東西送人,金錢的魔力實在是不容小覷。
隻見孟大富走到這三隻箱子麵前,一揖到底,苦笑道:“探花郎,您是咱們青州城的麵子,給咱們青州人爭了光,無論您會不會答應小人的這個小小要求,這三箱禮物我都要送給您!”
“如果您確實不方便提攜小兒,那咱們繼續喝酒!是孟慷命薄,我們父子不敢強求!”孟大富一邊說話,一邊直勾勾的盯著徐龐的眼睛。
都說商人重利輕情義,可是孟大富突然來這一手,卻教整個青州人都刮目相看了。
父愛如山,為了兒子不惜散盡家財,能做到這一步,孟大富果然不愧是青州第一號慈父。
在座的有不少都是商賈巨富,自然知道財不露白這個道理,孟家在城主大人,也就是官家麵前自曝家財,而且還曝得這麼徹底,這孟大富是鐵了心要為兒散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