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除了傾城美貌之外,整個青州城的同齡人之中,她的武功境界提升是最快的,武功是她的信心來源,也是整個中洲大陸通用的衡量標準。
十六歲之前修煉至蘊神境界,絕對算得上是天才人物了。
凡蘊神境界武者,舉手投足皆有雷霆萬鈞之力,行走如風,一日可奔行五百裏,在大戟朝軍中可擔任校尉一職,統率甲士七百。
試問這樣的她,又怎麼會看得上孟慷這種廢柴呢?
她仰慕的是像父親一樣的絕世高手,驚才絕豔,境界非凡,可從來沒想過要和一條死纏爛打的癩皮狗賞雪看花,而且還是在全城輿論的監督之下,一想及此,她就惱火得很。
眾盼所歸的第七日,終於到了!
城主府的東牆之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裏三層外三屋,樹上牆上,到處都站滿了人。
三大賭坊早就已經不開盤賭孟慷能不能堅持夠七日了,他們現在賭的是慕容城主府對此事的態度和反應。
七日之後,無論老梨樹能否冬日開花,慕容冰雪總要給孟慷一個交待,給看熱鬧的全城百姓一個交待。
還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到第七日午時,也就是答案揭盅的時候了。
整條大街上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那棵老梨樹,還有樹下那位極有毅力的少年。
“花,開花了!”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瞬間,所有的目光都掃向了老梨樹那幹枯的樹身。
不知從何時起,也許是昨夜的一場大雪的緣故,樹身上冒出了一排溜嫩綠的枝芽,而且這些枝芽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生長著。
緊接著,老梨樹的枝頭上,紛紛冒出了大片大片的綠意,將這肅殺的冬意渲染出了勃勃生機。
“道藏裏記載的果然是真的!”人群中發出一大片的喧嘩聲,這有如神跡的一幕,讓民眾們對於國教的信任和膜拜又加深了幾分。
從嫩芽到抽枝開花需要多久?也許是一個春天,也許隻需要一炷香,一盞茶涼的時間。
慕容冰雪呆呆的立在窗前,耳中傾聽著窗外百姓們的歡呼聲,胸口突然有些堵得慌。
她猛的一下子拉開窗簾,怒氣衝衝的對著牆外的老梨樹和樹下的少年,正要發飆喝罵,卻突然間愣住了。
因為她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個無賴少年,正將按在老梨樹上的雙手,很隨意的縮回了袖中,然後從長凳上站了起來,動作煞是瀟灑好看。
瞧見這一幕的,不隻是慕容冰雪,還有大街上的老老少少,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包括三大賭坊裏的管事,所有人都驚呆了。
老梨樹失去了少年真氣的滋潤,枝頭上的嫩芽還沒有來得及變成花蕾就迅速幹癟了,枯萎了。
“他瘋了麼?”
“明明可以做到的,他為什麼放棄了?”
“堅持了足足七日啊!不眠不休,最後一下子不來了,這小子發什麼瘋呢?”
“真是個傻子!二百五!”
圍觀的老百姓們全都不淡定了,許多性子急的人甚至直接爆出了粗口。
隻見孟慷聳了聳肩膀,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慢慢俯下身子,將屁股底下坐了快整整七天的長凳扛到了肩上,一派遊刃有餘的樣子。
隨後,扛著長凳的少年一身輕鬆的走在大街上,而四周的人群則用見了鬼一樣的眼神盯著他,這場麵著實有些詭異。
在場的所有街坊鄰居都還沒有從震驚之中恢複過來,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七天七夜,這小子已經堅持到現在了,實在沒有理由會放棄啊!
而且,他能自己走路,還不忘扛走凳子,說明他還有力氣,腦子也清醒得很!
他是瘋了麼?
城主府二樓,那位冷若冰,傲若雪的慕容冰雪,這時也像隻呆頭鵝般定格在窗前,心裏麵就像打翻了一整筐的醬醋,五味雜陳。
終於,人群中有那好事的青皮忍不住高聲嚷道:“孟慷,你怎麼走了?”
少年連頭也不回,揮了揮手,霸氣十足的大聲道:“困了,還是家裏床睡得舒服些!”